說這番話的時候,莫耶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神也很冰冷,再配上她盛極的容貌,自然而然有一種迫人的氣勢散發出來,讓高書懷極不自在的短暫躲避了她的目光。
哪怕這個閃躲隻有短短不到一秒鍾,可是他那一刻因為心裏有愧,的確的躲避了,重新調整視線和莫耶對視的時候,眼神裏再沒有了剛才的銳利。
“你以為我接近朱咪咪就隻為了接近你們,在尋在機會和你們接觸?”高書懷扯著嘴唇笑了笑。“我走進‘夜巢’酒吧的時候,的確知道這家酒吧和莫小姐你的關係,可是我不可能了解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初初和咪咪接觸的時候,我的確沒有想過要利用她什麼。況且,你們在明我在暗,我真的想要和你們接觸,直接找到‘仕方’去就行了,自報家門之後,難道你們還會把我拒之門外?”
“的確不會!”雷雨揚接過話來,手指輕輕滑過莫耶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但前提條件是,你敢自報家門麼?以高先生你現在的處境,如果真的那麼光明正大的話,也不至於用馮一丞這個身份回國了。我說的對不對?”
高書懷抿了抿嘴唇,眼神一動就像開口,卻被雷雨揚抬手阻止了。
“請稍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剛才還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你說我們在明你在暗’?”雷雨揚帶著嘲諷地微微一笑,掏出手機,滑開屏幕,找到什麼東西遞給高書懷。“如果這樣也算是‘在暗’的話,高先生的‘暗’得也不怎麼高明嘛!”
高書懷皺著眉頭接過手機,隻看了一眼就繃緊了臉皮。
手機相冊裏的是他回國之後被偷拍的一組照片,有在他住處門外的,有他的街上低頭疾走的,更有他和翟副教授在咖啡館裏見麵的幾乎把他這段時間的行動路線全部拍了進去,唯獨沒有他去“夜巢”,和朱咪咪在一起的。
照片當然是端木這個“情報頭子”找人偷拍之後發給雷雨揚的,每一張照片下麵還附有文字說明:x年x月x日在何處,或獨自一人,或和何人見麵言簡意賅地暴露出他自以為的“在暗”其實全程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雷雨揚還沒有來得及和端木通電話,不知道為什麼他故意把高書懷和朱咪咪接觸的情況隱瞞下來。
但眼下這麼多照片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高書懷隻看了一眼,就默默把手機還給了雷雨揚。
“你們一直知道我在哪裏,為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你?”莫耶冷笑。“看來你今天,至少是今天下午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和翟副教授聯係。我們下午去學校找過你的母親,想讓她安排一個適當的時間,讓我們和你見麵。貿貿然上門,我們怕把你驚跑了,覺得有必要讓她跟你說明一下利弊,做一下鋪墊工作。沒想到高先生比我們還心急,不等我們來找,就急急忙忙通過些手段來接近我們了。”
“你們去找過我媽?”高書懷的肩膀瞬間繃緊,眼睛似乎是想睜大,卻又用力眯了起來,把眼角的皮膚都繃得有點緊,雙手慢慢握拳。“對於我和我的那位生父,做的所有事情,她一概不知道,你們去找她幹嘛?”
“不要著急。我們去找你的母親,也是在你的那位生父的建議之下!”麵對高書懷突然暴漲的氣勢,雷雨揚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肩膀,半擋住莫耶,自己卻一派輕鬆悠閑。“我們隻是去拿了些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東西,順便讓她安排一下和你的見麵而已。多餘的嗯,為了讓她清楚你的處境,也說了些她應該知道的內容,僅此而已!”
高書懷的目光在雷雨揚和莫耶的臉上來回掃視,鼻翼隱隱煽動。“你們和我媽說了什麼?”
“實話說說!”莫耶從雷雨揚身後掙了出來,一攤手。“不添油也不加醋,實話實說,讓她勸你承擔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讓我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也就是我讓我去投案自首,去坐牢?”高書懷哈哈一笑。“在我幫了你們那麼多以後,你們卻還要送我去坐牢?他果然說的沒錯,你們果然”
“把話說清楚!”雷雨揚打斷高書懷的話。“什麼叫做你幫了我們這麼多?還有,你口中的那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