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董事因為腦梗被緊急送到了醫院,經過兩天的搶救,雖然人清醒過來了,但腦梗所引起的一係列後遺症也在他的身體上顯現了出來。
想像以前那樣正常走動是不可能了,他甚至連自己的臉部肌肉都控製不了,左半邊臉處於一種詭異的僵硬狀態,嘴角卻耷拉著口水直流,支支吾吾說出來的話根本沒人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醫生對家屬表示這種狀態可能會一直維持下去的時候,一窩蜂湧到醫院的家屬又一窩蜂湧走了,離開的速度之快像是怕醫院追著他們要醫療費一樣。
做為英聯邦公民,吳董事當然可以享受該國的醫療保障權利,他的家屬倒不是舍不得那幾個錢,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件事就是——分家產!
可登記在吳董事名下的所有公司資本、動產不動產在內的所有資產都因為“稅務案和洗錢案”被有關部門凍結了,他的家屬連一個掃帚都動不了。
家屬們由此展開了和英聯邦有關部門扯皮的序幕,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吳董事壓根兒沒人搭理,連跟在他身邊的偵查員看了都不禁歎氣搖頭。
曾經風光一時的吳家,迅速敗落。
而法律不可挑戰的權威,並不因為吳董事此時的身體狀態而有絲毫的仁慈和懈怠。
高書懷的出現,將以前因為一直找不到證據,所以無法正式立案偵察的“稅務洗錢案”推入了正式的司法程序之中。
登記在被告名冊上的一長串富豪名單,不僅震驚了英聯邦,也通過網絡的傳播而震驚了華夏。
與此同時,“仕海”董事局主席elaine在意國賄賂當地議員的消息也被披露了出來。
兩三天時間,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仕海”股票跌倒了近乎穀底。
因為“意國物流碼頭”屬於華夏“一條路”政策管理範疇之內,而沒想到被爆出如此醜聞,華夏當局極度震驚,同時下令嚴查。
司法、經偵、稅務、證監會等部門組成了聯合調查團,如狂風過境般席卷了“仕海”位於浦海的總部,把所有涉案設備和材料、賬冊全部查封。
“仕海”的實際負責人elaine此時身陷意國,諾大一個集團陷入了人心惶惶、群龍無首的混亂之中。
到此還沒有結束,三天以後,一直被“仕海”當成救命稻草的“意國物流碼頭二期項目”宣布重新招標,做為一期項目的籌建企業,“仕方”也收到了意國方麵遞來的橄欖枝。
當雷雨揚和莫耶收到意國的電子信函的時候,繃在胸膛裏的那股氣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收緊。
最關鍵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像“意國物流碼頭二期項目”這樣龐大的工程,不經過三番五次的競標篩查是不可能有最終結果出現的。
遞交相關資質文件,設計草案,工程預算等等等等都還隻是第一步,要走到最後結果公布的那一天,用過關斬將來相容也毫不誇張。
做為“仕方”這樣的商業巨艦,前期工作自然有相關的專業人員負責,做為機構兩大巨頭的雷雨揚和莫耶並不需要每件事都親力親為。
和“茂源”的收購案調查結束之後,原來被凍結的地塊已經被重新解凍並投入建設之中。
十幾個“地王”級別的工地同時開工可不是小事,雷雨揚和莫耶不得不分頭行動去親身考察並為企業營造聲勢。
這麼一分開,又是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每天都能通電話,可見不到人,觸碰不到對方身上的溫度,還是讓彼此思念的兩個人備受煎熬。
好在這樣的日子並不算太長,隨著“稅務洗錢案”開庭日子的臨近,雷雨揚和莫耶又重新聚會江城,並計劃兩天以後飛往英聯邦,旁聽這場堪稱本世紀最大“稅務秘聞”的庭審。
高書懷早在一個多月前轉交給有關部門保障安全了。
在出發之前,雷雨揚和莫耶還專門去看望過他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高書懷看起來比上一次見麵稍微胖了一丁點,神情之間有一種塵埃即將落定的輕鬆,眉宇間也不再那麼陰鬱。
這樣的高書懷,看起來終於符合他二十三四歲的年齡了。
“我沒想到你們會來看我!”看到雷雨揚和莫耶,高書懷有點意外。
他隻是被監管在一定氛圍內,除了自由受限,吃得住的還是相當不錯的,人也比原來更白皙了幾分。
雷雨揚和莫耶到的時候,他正坐在臨窗的沙發上看書,聽到開門的聲響愕然轉頭,怎麼都沒想到來訪的會是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