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說錯了話,那他也不至於把我關進來一輩子不讓我出去吧。”
小李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真是奇怪,這都要入冬了,他怎麼還會流汗呢。
“娘娘,也不至於一輩子,大將軍一定會為娘娘想辦法的,娘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李子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告退了。”
“喂,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李子頭也不回的倉皇跑走,好像是從鬼門關逃生一樣。
“真是氣死我了!我要出去——”
響徹雲霄的怒號聲從蘭亭宮中傳出,剛跑出去不遠的小李子拍了拍胸口,“還好逃得快,不然我這耳朵真是要廢了。”
水婠一個人在院子裏喊了好一會,起初婷兒還會安慰她幾聲,後來連她都覺得這樣毫無用出,歎了一口氣繼續幹活去了。空蕩蕩的院子裏隻有她和一顆幹枯的老樹,顯得格外淒涼。
可她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嗎?不是!
趁著鶴兒不在一個人,水婠走進臥房,掏出藏在床下的隨身包袱,看了一眼銀光閃閃的莫邪劍搖了搖頭,這貨暫時毫無用處。繼續在包袱裏摸索一番,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硌的她手疼,拿出來一看,正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剪刀,這不正是她一開始準備好的用來防止敖阡做壞事的那把救命刀。上次沒想起來用它,這次倒是派上用場了。
手握剪刀,小心翼翼的將雲梯從後院搬到殿前,麻溜的爬上屋頂,瞄了一眼門外裏三層外三層的士兵,我看你們這次怎麼敷衍我。
“人生真是無趣啊,既然我再也不能從這裏出去了,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
水婠蕭瑟而毫無生機的語氣從高處飄來,不僅是蘭亭宮宮內幹活的一群人聽到了,就連宮外一絲不苟巡查監視的士兵也紛紛轉頭。
水婠滿意的看著門口的士兵首領急匆匆的跑進院子裏,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傷心欲絕,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年紀輕輕還沒有見過齊國的大好河山,一入宮門就像是鳥兒被關進了籠子裏。每日不僅要看各位娘娘、太後的臉色行事,還要時不時擔憂伺候不了皇上,惹得龍顏大怒。現在皇上嫌棄我了,另有新歡了,就把我這個糟糠之妻給關進這破落的院子裏。我可真是命苦啊。”
水婠瞧見低下的一群人焦急忙亂的樣子忍不住偷笑起來,除了鶴兒淡定的翹著二郎腿,托著小腦袋看著她鬧,一點反應都沒有,別的人倒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圍著屋頂團團轉。
“娘娘您還不長記性,私底下議論皇上太後,您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這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先不說這個,您快下來了吧。”婷兒還真是見過世麵的一等宮女,都這種時候了,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規矩禮儀。
“我不下去,不讓我出去我就不下去。”
水婠看他們雖然著急卻沒有人跑去跟敖阡彙報,不滿的撇了撇嘴,看來還是鬧得不夠大。
地上的眾人眼看著屋頂上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裙,麵如嬌娥的柔弱女子臉上露出滄桑而絕望的痛苦表情,美人蹙眉怕是連他們出生入死的將士們也心軟幾分。皇上怎麼就這麼狠心,讓這樣脆弱而嬌氣的人獨自落淚,這樣的美玉應該捧在手心裏好好養著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