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要找的人就關在這條路的盡頭,您就一直沿著這條道走就行了。剩下的路娘娘您自己慢慢走吧,卑職就先告退了。”
“唉,你怎麼...”
獄卒還沒把她帶到地方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逃走了,像是極其懼怕看到什麼怪物一樣。
“切,我自己去就自己去。”水婠不屑的說。
關押祁離的地方離她方才進入的大門十分遙遠,她甚至懷疑祁離是被關在了大牢的最深處。這裏的布局很混亂,牢房也不是一個挨一個,而是隔很遠才會在某個角落裏驚現。大概是因為被關的這些人身份特殊吧,讓他們離得太近容易滋生事端。
沿著這條漫長而陰森的小道,沿途有大概三四間牢房。也許是剛剛敖阡那批人的突然到訪驚動了這些人,她每路過一間牢房都會引起一陣撥動,或者是受到各種各樣的眼神,有的疑惑、有的打探,這些眼睛大多危險而深沉,就像是野獸困於牢中盯著獵物的眼神。
“還有多久能到啊,這裏真是太滲人了。”水婠揉搓著冰涼的手臂,嘴裏碎碎念道。
“這也太大了,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啊!”
“哎呦,這裏好黑啊,路都看不見了!!”
“別看我別看我,我就是個路過的......”
水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傳播在空蕩的大牢內顯得蕭瑟而淒涼,正如她此刻內心的慌亂與忐忑不安。
“呼,應該就是這裏了吧。”水婠拍著胸口大喘著氣。
路的盡頭是一麵冰涼刺骨的石牆,來時的路上漆黑一片,但盡頭的右邊有一個小口,隔著入口的幾座大石頭隱約有光亮從中透過。
水婠側著耳朵趴在牆上仔細聽小口內的動靜,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管他呢,先進去看看再說。
水婠沿著光線逐漸深入,穿過一個又一個大石頭果然出現了一座碩大的牢房。
“別裝了,是我。”水婠對著側躺在木床上的少年冷冷的開口。
床上的少年像是被雷劈到一樣,騰的一聲便從床上跳了下來。這細膩而柔美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剛剛他就覺得那股越來越近的氣息十分親切,沒想到竟然是姐姐來找他了。
“姐姐,我在這,快過來。”
祁離難得這樣高興,就連平時從來不會露出的小虎牙都亮的發光。若是他有尾巴,估計現在都要翹到天上了。
祁離臉上明豔的笑容過於純真,看到的人有誰能抵擋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顏,水婠對待祁離這樣的態度從來都無可奈何,心中的火氣也頓時熄滅不少。
水婠泄氣地長歎一聲,慢慢走向雙手緊緊扒著鐵欄杆的少年。
兩人雖隔著一層堅不可摧的障礙,但卻並不妨礙二人的久別重逢。祁離將手從縫隙中伸出與水婠十指交扣,溫暖的觸感逐漸湧上心頭,讓他幾日以來的急躁鬱氣全都化為烏有。
“沒受什麼虐待吧?”水婠緊緊盯著他的雙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祁離對著這雙美麗的眼睛說不出來謊話,又一次笑了笑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似乎是要傳達某種安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