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坐在漆黑的地板上,蓬頭垢麵,披頭散發,身上全身泥土,簡直和街邊的小乞丐沒啥差別,麵前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對著她唾沫橫飛:“你要敢去告狀,我挖了你的雙眼,割了你的舌頭,剁了你的雙手,一個賤女而已,你以為父親真的會為你做主?你做夢。”
一旁走過來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微微躬身:“大小姐,已經全部砸完了,所有東西,都在這裏。”
女子向著兩個丫鬟手中的籃框子投去一瞥,有些不悅:“就隻有這些東西?”
兩丫鬟微微低頭:“這破屋子,本來就東西少,也沒見什麼東西,她手上不過就這些東西,已經是全部了。”
大小姐點了點頭,向著屋子四周掃射一番,似乎尤為滿意,微微彎腰直抵詩彤的眉,恨不得直接將唾沫吐在她的臉上:“不想嫁?有膽就悔婚啊,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裝給誰看,誰稀罕你這些廢紙片和這些不正經的毒物,就你這狗樣能有什麼稀奇的毒,別以為這些年與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為伍你就得意啊,還不是像喪家犬一樣被丟了回來,哼!算了,懶得跟你廢話,嬤嬤,監督她梳妝,齊王府該派人來了。”
說完,女子扭捏著步伐出了門。
詩彤坐在地上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半死不活的思索:這人到底誰啊?嫁人?自己明明已經死了啊,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正思索著,嬤嬤將一件衣服與看上去就是次品的飾物扔在詩彤麵前,瞪了瞪:“趕緊梳妝,耽誤了吉時,要你好看,哼。”
話落,也一扭一扭的出了門,甚至還把大門給上了鎖。
待到人走遠了,一陣寂靜,詩彤便想坐起來。
然而肢體不聽使喚,又躺了回去。她隻得翻了個身,看著陌生的環境和這滿地狼藉,一陣頭暈。
不小心觸碰到剛才嬤嬤扔下的嫁衣上方的一枚銅鏡,上麵映出了自己的麵容。
一張陌生的麵孔,白得出奇,身上打扮竟是穿著男裝,臉被打的青腫哪裏有一絲姑娘的模樣,不知道是化的妝還是什麼,塗抹的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披頭散發,若是夜間見到,隻怕嚇得人魂都沒了吧。
扔掉銅鏡,嚇得詩彤直哆嗦,這家夥怎麼回事啊,要說她想女扮男裝又塗這種粉做什麼?
難不成是一朵奇葩?
所幸的是,這具身體並不是樣貌長得驚奇,而是所喜驚奇,若是舍掉這些奇怪的裝扮,稍加打扮,也能算得上是個數一數二的美女。
受此一驚,大概是精神緊繃,詩彤終於驚了一些力氣坐了起來,此刻胸前一包東西落在麵前,白色粉抹,微微泛紅。
這東西看著有些眼熟,她輕輕拾起在眼前仔細打量,不禁再次一驚。
詩彤好歹也是被世人賦予“毒皇”稱號的人,要說這毒藥啊,她還是開山鼻祖,自然對世間眾毒了如指掌。
這東西不是什麼粉,而是毒,吃了能立刻讓人見閻王的那種劇毒,想來這具身體,是不願再忍受這家人的欺淩虐待選擇服毒自盡。
而自己,竟然在十年之後魂魄陰差陽錯的飄到了這具身體,重生了。
世間許多事情,本就是讓人無法解釋的,意外重生這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