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一切一瞬間湧入她的腦袋裏,她小聲嗚咽一聲,再微微一動就看見同樣狼狽得呆坐在地上的郝中天,他腦袋低垂,腳下散落的是幾個藥瓶子。
還有不知名的幾種顏色的藥片。
而他整個人就像是入定了一樣,一動不動。
她微微一動,隻覺得自己好像連抬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才動,呆坐的郝中天就猛地轉過身,兩眼直直的看著她,視線觸及到她渾身的傷痕,眼眸僵住。
過了半響,他才緩緩的從地上坐起來,朝著她伸手。
她未動。
他再次向她靠近了一點兒,立馬就看到奚婉怡身體不受控製的輕顫,那雙眸子裏閃著恐懼,他的心和腦袋在這一刻一片空白,再無其它。
可他是郝中天。
這個世界上早就已經霸道慣了的郝中天。
即使奚婉怡渾身上下從心裏到身體都體現出對他的恐懼,可他還是強硬的一把抱起了奚婉怡,把她抱進浴室裏,為她清晰幹淨,之後,才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
整個過程,她臉色蒼白,渾身都在輕顫。
而他的動作越來越僵硬,眼底的幽暗越來越深,他坐在床邊看著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的奚婉怡,
奚婉怡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裏早就沒有了郝中天的蹤影,她顫顫巍巍的起身,赤腳走出臥室,客廳還是一片狼藉,她轉身進了浴室,鏡子裏,她眼底一片死寂。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輕輕用手指觸碰自己脖子上清淤。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許久,才轉身出了浴室,收拾淩亂的客廳,任何一個動作都仿佛是子啊淩遲她,可她卻逼著自己來做這些,被撕碎的衣服,還有淩亂的沙發墊子,還有散落了一地的藥瓶和藥丸……
她觸及到地上的藥瓶子,都是維生素的瓶子。
那些顏色各異的藥丸,她看都不看一眼的全都收拾幹淨。
等她收拾完,整個人呆坐在沙發上,把自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腦子裏像是有許多的東西子在其中跳躍,又像是什麼也沒有。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
她沒有理會。
門鈴一直響了兩分鍾。
直到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奚小姐,您在裏麵嗎?”
她恍恍惚惚的過去,打開門,一個中年婦女恭敬的笑著:“我是郝總派來的。奚小姐,您……”她看了一眼屋內,“郝總派我來照顧奚小姐的起居。”
奚婉怡一言不發。
中年婦女看了她恍惚的神色,沒有多言,隻是把手上的一小袋子藥膏放在一旁,“這是郝總讓我送來的。說奚婉怡用的著。”
“應該還沒有吃東西吧!我先做吃的。”
……
中年婦女聲音很溫和,她先熬了粥,看著奚婉怡開始吃的時候,就開始打掃房子。
奚婉怡沉默的吃著桌子上的粥。
默默的吃完,把房子收拾好的婦女又收拾了碗筷和廚房,才帶著垃圾離開,離開的時候對著奚婉怡道:“奚小姐,藥膏您記得要用。我先走了。明天我還會準時到的。”
“郝總說,如果您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去學校了。”
見奚婉怡還是不說話,婦女暗暗歎了一口氣,轉過身離開。
保姆再次收拾好屋子裏所有的一切,奚婉怡才開口對著保姆道:“明天,你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