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事,她看了看郝中天,心裏開始盤算著該怎麼跟她開口比較合適。
郝中天瞅著她不停的轉動眼珠子,仿佛看到了一隻狐狸在衝他搖尾巴,當下撇過臉,不冷不熱的提醒,“你別看著我,我不能給你提供任何的外援,否則你和我爸的約定將視為無效。”
“那如果我能在沒有任何的外援下查清整個事情的真相,幫你把季陽踢出承天,甚至讓她不再糾纏你,你能不能答應我個要求?”奚婉怡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要求?”
郝中天劍眉輕挑,一臉狐疑。
“你先答應。”
避免他反悔,奚婉怡輕笑道。
見此,郝中天更加篤定她沒好事,“你先說。”
“你就……”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沒等她把話說完,郝中天直接一句把話給堵死。
奚婉怡,“……”
她也想先說出來,這不怕會被他給噴死嘛。
皺了皺眉,奚婉怡一臉的為難。
看她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郝中天轉身就走。
奚婉怡拔腿就跟上去,輕拉了下他的衣袖,琢磨著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小蓓的姥姥現在病重,可她媽媽因為雇主的原因沒辦法來照顧看望,所以想請你幫忙疏通一下。”
郝中天猛然頓步,用力的甩掉她的手,不可思議的笑了笑,“我看你是找錯人了吧?既然她媽媽是因為雇主的原因,那就該找雇主去,找我幹什麼?當我什麼破事都管的三姑六婆呢?”
“不是,主要是因為她媽媽受雇的那家人比較特別,如果是你開口的話,肯定很容易就解決的。但若是別人,指不定吃力還不討好。”
聽她這話,郝中天瞬間不禁感到好奇,“哪家人?”
“就……就是……季、季家……”奚婉怡低著頭,小聲道,那模樣像足做錯事的孩子。
“你說誰?”
後麵的話,郝中天有些沒聽清,他皺著眉重複問道。
奚婉怡不由抬頭,看他一臉疑惑的表情,她糾結的咬了下唇。
算了,死就死吧。
深呼吸口氣,她答道:“季家,小蓓的媽媽是季陽家的保姆。”
她說什麼?
季家?季陽家?
是她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
郝中天眸光微眯,探究般的望著她,仿佛在質疑她話的玩笑成分有多高。
完了完了……
都說暴風雨來臨前,天格外的平靜。
瞧他這半聲不吭的樣子,該不會要扒了她的皮吧?
奚婉怡越看心越慌,正琢磨著要不要出聲打破沉默的時候,耳邊就傳來郝中天低沉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找季陽?”
他的話不溫也不火,一時間,奚婉怡也琢磨不透他是什麼意思,隻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怯怯的點頭。
誰知,下一秒,她的腦門就被他用手戳了一下,耳邊響起了他暴跳如雷的聲音。
“奚婉怡,我說你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我和季陽是什麼關係,我對她是什麼態度,應該沒人比你更清楚。你讓我去找她?你確定你沒吃錯藥?”
自知自己提了個異常過火的要求,所以在這一刻,麵對他的滔天怒火,奚婉怡慫得像個孫子似的。
她可憐兮兮望著郝中天,眼裏充滿哀憐,“我知道這個要求確實很過分,可是你能不能看在小蓓她是承天員工的份上,就幫幫她這一次。”
是啊。
他說得沒錯。
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人命,天大的理由都不該成為不能守候至親的借口,說到底就是不夠重視,所以在麵臨選擇的時候才可以輕易放棄。
“奚婉怡,你記住。你可以善良,可以有同情心,但必須有自己的界線。你隻是她的上司,不是她家的頂梁住,你沒資格也有那個權力去為她們主宰什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郝中天抬起腳,頭也不回的朝著樓梯口走去。
奚婉怡愣怔在原地,滿腦子都是他說的大道理,待消化完恍過神,才發現他人早就走遠了,她趕忙下樓,匆匆追尋他的身影。
回程途中,小蓓姥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一直不停的在奚婉怡腦海裏盤旋,本被郝中天一番話說服的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弱弱的開口,做最後的掙紮,“郝中天,你就真的不能幫一下嗎?其實也就你一句話的事。”
見她賊心不死,郝中天握著方盤的手不由加大力氣,心頭怒火騰升。
這女人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嗎?
在醫院裏,他都跟她說得那麼直白了,她怎麼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呢?
郝中天側轉過頭,張嘴就想罵人,結果話到嘴邊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隻能化成一句無奈的歎息。
看他不說話,奚婉怡自知無望,也沒再出聲,愁容滿麵的望向車窗外。片刻後,她看車子行走的方向並不是回酒店的路,她忙問道:“這不是回酒店的路,你是不是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