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什麼報應？”
抓著手中的啤酒，郝中天劍眉緊擰，漆黑的眼底下寫滿疑惑。
“感情的報應唄。”
奚婉怡癡癡的笑，一副似醉未醉的模樣。
感情？
難道她指的是辰睿？
想到這個可能性，郝中天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人拿著錘子砸過，很是難受。
靜靜的凝視著她數秒，他試探性地問：“你過談戀愛？”
聞言，奚婉怡喝酒的動作一頓，轉頭朝他看過去，一臉好笑的反問：“你別告訴我你沒戀愛過？”
“是我先問的你，少轉移話題。”
“我當然談過，而且還很刻骨銘心。”想到顧辰睿，奚婉怡心頭酸澀不已，甚至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但她知道不能哭。
“既然刻骨銘心，為什麼不能走到最後？”
“為什麼？”奚婉怡苦澀的笑了笑，仰頭望向天上的明月，若有所思般的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或奚彼此不再合適了，也或奚我們的相識相知本就是個錯誤。”
郝中天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從她的話，從她的神情，他能清楚的感覺她的哀傷。
“那你還愛著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奚婉怡猛然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著郝中天，那模樣像是在揣測他話中的意思，“你好像很關心這個問題耶。說實話，你該不會是對我……”
“你想太多了。”
郝中天微怔，繼而冷嗤一聲，抓起啤酒就猛喝了幾口。
奚婉怡本意隻是開個玩笑，結果看他這不屑的反應，瞬息間，心頭就像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一下，很不是味。
她冷冷的撇過臉，深呼吸口氣，緩緩答道：“早就不愛了。”
不愛了……
聽到這三個字，郝中天心底莫名一陣輕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憤怒的才對，必竟他最疼愛的弟弟是因為她才會不斷的自我放逐。可現在他不但沒有，反而覺得鬆口氣，他是怎麼了？
難不成真如她所說，他對她……
不。
不可能的。
“那、那如果他到現在還能你念念不忘呢，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
奚婉怡緊皺著眉，歪頭深思。
說真的，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
如果辰睿還愛著她，她應該會拒絕吧，必竟她現在對他隻有愧疚……
不過心裏這麼想，她嘴上卻說道：“不知道。”
郝中天眉頭一攏，眸光沉了沉，好像對她的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深呼吸口氣，他緩緩問道：“當初，你們為什麼會分手？”
見他拋根問底的問個沒完，奚婉怡側眼看了他一下，帶著幾分醉意，輕笑道：“你好像對我的感情史很感興趣？”
“我就是好奇像你這種女人，能看上你的男人到底是怎樣？”單手撐著下顎，郝中天故作好奇的說。
聽他這略帶鄙夷的話，奚婉怡重重的放下手上的啤酒，不滿的抗議，“我這種女人怎麼了？我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能有才能，看上我很正常的好嗎？”
見她這麼高捧自己，郝中天頓時瞪著眼睛，難得認真的端詳起她外貌。
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柳眉，明亮的雙眸猶如天上的星塵耀眼迷人，高挺的鼻梁，緋紅的雙唇如玫瑰花瓣般誘人。
確實，就長相而言，她雖稱不上什麼絕色美女，但也不差，是屬於耐看型的那種。
奚婉怡聽他說得那麼勉強，也懶得和他扯掰，抓起剩餘的烤串就往嘴裏塞。
看她吃得那麼香，郝中天一時沒忍住，拿起剛未吃完的雞翅放到嘴裏咬上一口，慢慢的咀嚼了兩下，瞬間眸光一亮，那神情就像是突然發現什麼絕色美味般。
奚婉怡吃完手裏的金針茹，伸手正要再拿烤串，看到這一幕，不由輕笑，“怎麼樣，我都說好吃了，沒錯吧？”
郝中天沒答，兀自吃手裏的雞翅。
“對了，和你爸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天，你覺得這錄音是要等限期到了再交給他好呢？還是明天就交給他好？”吃完盤裏的烤串，奚婉怡想到錄音的事，下意識地谘詢他的意見。
“打鐵自然要趁熱。前兩天你們在商店爭執的那段視頻，我爸媽對季陽已經心存芥蒂，如果在這個時候爆出她在承天做的事，肯定會對她失望至極。別說婚約，連承天都不會讓她多呆的。若是等到三天後，這期間要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讓她有了做準備的時間，那可就麻煩了。”
“通風報信？你是指張萌？”奚婉怡瞪著眼睛，驚呼道：“不會吧？她都已經答應出麵指證季陽了，怎麼可能還會給通風報信？難道她不怕你真的把她丟到監獄裏去嗎？”
怎麼想，她都沒覺得不太可能。
除非她是傻子。
分不清楚輕重。
“世事無絕對，小心使得萬年船。”
奚婉怡秀眉輕蹙，想了想，點點頭，“既然這樣，那你通知一下郝董，明天直接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