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
看沈溪曦悶不吭聲,季峰頓時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季先生,你都說了,季陽讓警察給抓了,她已經為自己的錯買了單,那我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至於她的錯是不是加諸在季氏身上,很抱歉,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沈溪曦語氣淡漠的說完,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示意她累了。
季峰見狀,心慌意亂的側轉過身,眼巴巴的看向奚婉怡,“奚小姐,你看這……”
“季先生,溪曦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季陽做的惡事會不會算在季氏頭上,她沒辦法決定,同樣,我也沒這個權力決定。所以很抱歉,你的忙,恐怕我們幫不上。”
“不,你幫得上的,你絕對幫得上的。奚小姐,就當我求你了……要不我給你跪下……”季峰說跪就真的要跪,奚婉怡趕忙拉住他,繃著臉怒斥道:“季先生,你這是幹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我很難堪?”
“奚小姐,我真的是走頭無路了。你當可憐我,行嗎?你看,我老婆死得早,女兒現在也被關進了牢裏,如果現在連季氏也倒了,你讓我這後半生怎麼過活?”季峰哭喪著臉,可憐兮兮持望著奚婉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這樣,隻會讓奚婉怡越加的反感討厭。
她原本以為他找上門來是為了給季陽求情,沒想到從見到她,他卻絕口不提季陽,隻是一味的想讓她幫忙挽救季氏。難道對他來說,親生的女兒還不如公司來得重要嗎?
她一直以為她媽媽是這世界上最薄情的人,可如今看到季峰,她忽然發現比起他對季陽的置之不理,她至少多了一絲絲的情味。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奚婉怡一臉冷酷的說。
聞言,季峰情緒頓時萬分激動,他用力的拉開她的手,不顧臉麵的往地上一跪,紅著眼睛說道:“奚小姐,我知道是季陽那個臭丫頭對不起你,我這就替她向你和沈小姐賠不是,還望你能讓郝中天高抬貴手給季氏一條活路。如果你真的覺得實在不解氣的話,沒事,我立即打電話叫人給季陽多安排兩條罪名,讓她多做幾年牢。”
奚婉怡瞠目結舌的跪在地上的季峰,見他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她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就搶過他的手機,“砰”的一聲,憤怒的摔在地上。
“你還是不是人?她是你的女兒,有道是養不教,父之過。她犯了錯,你不但沒有反思自己,還要繼續往她身安插罪名讓她多坐幾年牢。你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是棋子還是可利用的工具?世界上怎麼會你這麼狠心的父親,孩子出了事,你想的不是怎麼保全她,而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不惜把她往火坑裏推,你怎麼叫可以這麼可怕?”
季峰原以為自己那麼做會讓奚婉怡心裏舒坦些,從而讓她幫自己說服郝中天,卻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反而弄倒弄巧成拙,換來的是她一番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頓時臉上說有多難看就有多看,是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像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低著腦袋。
見此,沈溪曦忍不住出聲附合,“就是。有你這種父親,也難怪季陽會那麼的蠻橫,目中無人。她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全拜你所賜。”
“季先生,你走吧。季氏的事,我幫不上忙,也不會幫,如果你真的想挽回,就去找郝中天吧。他才是最後的決策人。”
話說完,奚婉怡看也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向病床,拉開旁邊的置物櫃,伸手從裏頭拿出一次性洗漱用品,準備幫沈溪曦洗漱。
因為時間尚早,所以醫院的通道上來往的人比較稀疏,很快她就搭著電梯下了樓。不想,人還沒走出醫院門口,就被攔截了下來,抬頭一看竟是季峰。
奚婉怡頓時眉頭緊皺。
這人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他也是絕了,她在樓上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他還好意思站在她麵前,是她低估了他的臉皮厚度了嗎?
思及此,她沒好氣的問:“季先生,該說的話,剛在樓上我都說得很清楚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請你讓讓。”
“奚小姐,當真不願意施以援手嗎?”季峰擰眉問道,眸光沉了沉的盯死著她,沒有想要挪動腳步的意思。
聽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強硬,奚婉怡眉頭擰得更深,不悅的哼道,“季先生,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好笑嗎?我隻不過是承天一個普通的員工,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有什麼資格參與對季氏的生殺大權。”
“奚小姐,你和郝中天是什麼關係,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要不是你,季陽和郝中天的婚約也不會作廢,現在你告訴我你隻是承天的一個普通員工,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季峰看她的目光倏地變得冷厲起來,態度咄咄逼人人,和剛在樓上那副卑微屈膝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