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地下室經曆的那一幕,她到現在仍心有餘悸,她就想不明白像宮少宇那樣的人明明長著一張王子的臉,怎麼就生了一副巫婆的心腸。
不就是問個下落嘛,手段有必要那麼凶殘嗎?何況她是真的不認識那個秦玖,可他卻說什麼也不信。
真是有病。
“之前你還說是自願給我獻血,看吧,露出馬腳了吧。”宮暖笑了笑,一臉計謀得逞的模樣。
奚婉怡,“……”
敢情她這是在套她的話呢!
“雖然你一直在否認,一直為我哥說好話,可我老早就猜到你是受我哥所迫才給我獻的血。但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照顧我的心情,也謝謝你一再的開導我,讓我發現原來我的世界並不是那麼的灰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做個朋友?”
宮暖目光灼灼的望著奚婉怡,眼裏充滿期盼與緊張,似乎很怕她會拒絕。
朋友?
她想跟她做朋友?
奚婉怡愣怔了下,低聲問道:“你不怪我們把你給“請”過來嗎?”
宮暖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是被逼無奈的,而且我也知道你們不會傷害我。其實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門。”
“第一次離開家門?”奚婉怡吃驚的瞪圓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
看她震驚的表情,宮暖揚唇淺笑,眼裏盡是苦澀。
“自從我查出這個病,我就被我哥當成金絲雀一樣圈養在家裏,除了醫院其他地方都沒去過。所以你別看我從小在南非長大,其實我對這個國家,不,準確的說是對這座城市非常的陌生。其實有時候想想雖然每次醫院的過程都挺痛苦的,但至少還能沿路看看風景,也算是一種心靈的慰籍吧。”
“暖暖……”
聽完她的話,奚婉怡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原以為像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盡管得了這樣不幸的重病,至少她還能享受著尋常人不能享受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她的生活竟是如此枯燥,不,說枯燥她都覺得不足以形容她的處境,應該說悲憐才對。
哪怕是個普通人,就算生了重病也絕對不會像她這樣活得像與世隔絕一樣。
但是話說回頭,她也挺理解宮少宇的,如果沒有他這般嚴苛的限製她的行動,就她的病、她特殊的血型想安然的活到現在隻怕難如登天。
“除了林琳,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我哥傷害你的。”生怕她會拒絕,宮暖忙舉手保證。
“我……我……咳咳…”
奚婉怡抬頭難受的看了眼宮暖,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一陣劇咳“嘔”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婉怡,你、你吐血了……”看著她手裏的血,宮暖瞬間刷白了張臉,驚慌大喊。誰知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奚婉怡兩眼翻白倒地不起,頓時被嚇得手足無措,忙扯著嗓門衝門外叫喊,“來人……快來人啊……”
“奚婉怡……”郝中天和沈南星出門談完事情正好回來,進門就看到這一幕,郝中天臉色頓變,疾步朝奚婉怡走過去,蹲身抱起昏迷不醒的她,冷眼掃向宮暖,厲聲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她剛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間就吐了血昏迷不醒。”麵對他鷹隼般犀利的眼睛,宮暖哆嗦著聲音道。
“最好與你無關,否則我會讓你拿命來賠。”惡狠狠的瞪了宮暖一眼,郝中天轉身看向沈南星,沉聲吩咐,“趕緊讓弗得朗把醫生叫過來。”
“我馬上就去。”
往他懷裏斜掃了奚婉怡一眼,發現她的唇色有些發紫,沈向星轉身就向外走,半分不敢耽擱。
五分鍾後,醫生匆匆趕到,經診治奚婉怡是中了蛇毒。
聽到這個結果,郝中天十分震驚,拽著醫生的衣領再三確認,“你確定她中的是蛇毒?”
“是,而且還是慢性蛇毒。中毒者一般不會立刻發作,通常要過一兩天才會出現相應的症狀。”醫生凝聲解釋道。
“那還不趕緊給她注射血清。”
鬆開拽著醫生衣領的手,郝中天急聲催促。
醫生頓時麵露為難之色,“郝先生,不是我不願意給這位小姐注射血清,而是根本不知道她中的是哪種蛇的毒,要是貿然注射血清我怕會適得其反,後果不堪設想。”
聽他這話,站在旁邊的沈南星忍不住問道,“那怎麼辦,總不能任毒素繼續在她體內蔓延吧?”
“不管怎樣,你都必須把她給我治好,不然以命抵命,你自己看著辦。”
沈南星的話剛說完,醫生還沒出聲回答,衣領就再一次被郝中天給狠狠的拽起,語氣強硬的威脅。
“總裁,你冷靜點,我知道你擔心奚主管的安危,但現在心急也沒用,我們還是先聽聽醫生怎麼說吧。”眼見醫生目露驚駭之色,沈南星生怕他家總裁真的把醫生給嚇著了,忙不迭走上前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