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她眼裏流露出來的哀傷,沈溪曦心裏更加的疑惑。
“溪曦,你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報應啊?”奚婉怡抬眼看著她,苦澀的笑了笑,低聲問道。
沈溪曦沒有回答,準確的說是沒辦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所以她隻能靜靜的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說如果當年我不堅持和辰睿分手的話,現在會怎麼樣呢?”
“應該會很幸福吧。”
沈溪曦沉寂片刻,低聲輕喃。
“幸福?不可能的,你都不知道他媽媽有多厭惡我。溪曦,其實我很壞的。你知道嗎?當年肖蕊和顧辰睿在酒店被我抓奸在床,其實我事先就知道了,我甚至還從中推波助瀾幫肖蕊促成那件事。最後我還以他背叛為名提出分手,還對他說了那麼多狠心的話,讓他那麼痛苦。我對不起他,真的很對不起他……”
憶及往事,奚婉怡滿腹的愧疚感就像鋒利無比的刀刃把他的心剁成碎片,痛得無洗呼吸,她伸手再次抓起酒瓶拚命的往嘴裏灌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疼痛與愧疚。
沈溪曦萬分震驚,完全沒有想到真相竟是這樣的,她深深的凝視著滿臉哀傷的奚婉怡,沉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親手毀掉你和顧辰睿的感情?”
他們的感情當時在學校是所有人見證過來的,尤其是她,她比誰都清楚她對顧辰睿的感情有多深。最重要的是她也了解她的為人,以她的性格斷然做不出這麼狠心絕義的事,除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
“為什麼?”奚婉怡放下酒瓶,淚眼通紅的看著她,癡癡的笑,“也奚是緣分盡了吧。”
“告訴我,是不是顧辰睿的家人找過你,對你說了什麼話?”想到她前頭說的話,沈溪曦猛地抓著她的手,凝聲質問。
奚婉怡苦澀的笑了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重新拿過旁邊剛打開的酒送到嘴邊瘋狂猛灌起來。
沈溪曦見狀,知道她不想說,也沒打算逼迫她,但看她玩命般的喝酒,這次她沒再放縱她,伸手就奪走她手上的酒瓶,一本正色的問:“言歸正傳,這次你和郝總去南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溪曦,我害死了一個人,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說著,奚婉怡趴在桌上,邊流著淚邊把這段日子在南非發生的事一點一滴的告訴她,就連她和郝中天那點事也沒有保留,末了,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溪曦,以前我總勸說你不要倒貼,那樣會讓男人輕視你。可現在我感覺我真的很賤,人家都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為什麼我還要一次一次的貼上去,為什麼就是死不了心……”
“不,你不是犯賤,你隻是忠於自己的心。愛一個人沒錯,錯的是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沈溪曦心疼的抱緊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也奚這一切都是報應吧。我讓顧辰睿愛而不得,現在老天爺也看不去了,也讓我愛而不得。公平,真公平。”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看她哭腫了雙眼,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沈溪曦心裏說不出的擔憂就怕她會頂不住壓力徹底被壓垮,她隨口就提議,“婉怡,要不你辭職吧。以你現在的學曆,你的名聲,就算離開承天也可以換個很好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在沒有他的地方,你一定可以很快重新振作起來找回原來那個自信開朗的自己。”
“辭職?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你也知道我向來公私分明,而且我的專業素養也不允奚我這麼做的。何況我跟承天簽下的是三年的契約,如果提前違約就要賠付十倍的損失,我到哪去找那麼多錢啊?”
“如果你不想辭職,那就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吧,等心情徹底的平複了,覺得自己能坦然麵對一切了你再回去上班。”沈溪曦再次提議道。
奚婉怡醉眼迷離的看著她,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話剛說完,她就一頭倒在桌上沉沉的睡過去。
摸了下她餘淚未幹的臉頰,沈溪曦重重的歎了口氣。
她原以為她們倆個至少有一個能得到幸福,可如今看婉怡這樣子,她突然覺得幸福這種事似乎離她們真的很遠很遠。也不知道她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輩子竟過得如此艱難。
“請假了?為什麼?”奚婉怡疑惑的眨了眨眼,頓時意識到什麼,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想不開吧?”
“你有這麼不堪一擊嗎?如果有,我可看不起你。”沈溪曦兩手環胸,故作嗤笑,隨之向她解釋請假的原因,“以前不是約定好等事業穩定了我們就去全國各地走走看看嗎,可是要麼沒錢,要麼沒時間。我覺得現在正合適,你覺得呢?”
奚婉怡明白她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沒跟公司遞交請假單,說走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