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這才是他針對自己的原因,隻是…,
是原因,還是借口?
悲愴隨著眼底的淚珠溢出,渲染著整個房間,臉上的神色是說不出的倦怠,
她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坐著而非站著,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支撐身體站立的力量!
扯了扯嘴角泛起苦澀,漆黑的眸子透著無盡的悲涼,
離婚手續是蘇婉一手操辦的,對具體的過程她一無所知,甚至還對彬語菲利落簽字的行為有過短暫的疑惑,卻又因著陸紫妍的存在而打消,沒想到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當初她以蘇婉的名義將自己的蹤跡掩蓋,也隻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淒涼,沒想到竟給蘇婉造就了便利條件,而他呢?
連問一問都不問自己,就已然相信了蘇婉的話,將自己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在他心裏,她到底是有多壞?
“在我故意抬高彬氏股票,運行讓彬氏達到巔峰,拉著蘇氏一起合作,運用政府審批項目把蘇氏逼進地獄,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的情況下,蘇氏還有生的可能嗎?”
彬語菲的聲音繼續傳來,字字珠璣,鋒利的宛如刀刃般刮扯著她的心髒,就連呼吸也都開始被侵染著疼,疼的她整個人都抽搐的厲害,顫抖的指尖白的不成樣子,
眼底氤氳起的霧水,朦朧朧一片,隨著酸脹感的擴大,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豆大的眼淚砸了下來,淒惶的感覺在心底大股大股的湧出…,
似乎感覺到了那麼點的不對勁,說完那些話的彬語菲沒再開口,沉默下來的氣氛安靜的不像話,難得的,激烈的硝煙味有瞬間的平靜,而暗藏的湧動更加的糾扯人心!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彬語菲就像是‘幡然醒悟’的信徒,淩厲的神色猛的就消失不見,性感的唇角甚至添了些許玩味:“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絕對,蘇流鶯,如果你肯求一求我,或許我會…!”
“不需要!”
蘇流鶯倏地出聲,直接打斷了彬語菲未說完的話,語氣帶著十足的力量,大有置之死地的氣魄,她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堅持:“就像你說的,你費了那麼大的力,兜了那麼大的圈子來對付蘇氏,而且就連那麼好的計劃你都可以放棄,直接控製股票,引起股市混亂,股民恐慌,就是為了不惜代價將蘇氏置於死地,作為惡毒的,就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打掉的我,又怎麼能好意思開口向你求饒呢?”
政府審批的合作項目,在他天衣無縫的安排下,隻要等幾天,就幾天而已,蘇氏不僅會再度破產,毫無再起的可能,彬語菲的名聲更不會有絲毫負麵影響,
掌控股市不一樣,這種行為屬於灰色地帶,摩擦著犯罪的邊緣,往深一步更會引起股民動蕩,存在掀起大亂的可能,
可他還是越過那麼好的計劃,就隻是為了那句三天的時間,
他到底恨她恨到了怎樣的一種地步,讓他這樣無所顧忌的鋌而走險?
長長的睫毛劃出微弱的弧度,褪去盛焰的絕然,奚婉怡的神色恬靜而輕淡,嗓音低低沉沉,語速緩慢而幽然:“彬語菲,對於你,我從來都不虧欠什麼,所以我奚婉怡的命運,跟你彬語菲無關,更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隨著話落,蘇流鶯想也不想的直接掛斷電話,利落的動作快速而犀利,而她的眼底…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似是太過倦怠,奚婉怡趴在辦公桌上,挺拔的背脊彎弓著,將自己的臉頰深深的埋進胳膊裏,看上去是那樣的落寞淒涼。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奚婉怡的身形未動,摸索著手機給蘇婉去了電話,接通的速度很快,不一會蘇婉低沉平緩的嗓音傳來:“流鶯!”
奚婉怡也沒起身,就那樣趴著,甕聲甕氣:“媽,對不起!”
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道歉,蘇婉略帶擔心的嗓音傳來:“怎麼了?”
“公司…恐怕要保不住了!”
氛圍有瞬間的安靜,蘇婉的姿態是一貫的淡然:“就這件事啊,沒關係,畢竟重新啟動的公司,再次立足的困境有多大我了解,所以沒事,保不住就保不住,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婉的規勸更是讓奚婉怡心酸,鼻音加重:“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蘇氏也不會這麼快就再次陷入僵局裏,辜負了媽媽的囑托!”
幾日不見,蘇婉似乎變的親和了許多,就連清彬的嗓音,也都添了些許柔和:“這孩子說什麼呢,怎麼會是你的錯呢,開始我就對你說過,重新啟動會很難,站穩腳跟的難度更是大的超出了你的想象,這個結果誰都不願意,占據的卻是最大的麵積塊,又怎麼會是因為你呢?而且你上任之後辦事的手法跟執行的方案都是最優秀的,它們彰顯著你的努力,就算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你的錯,就隻因為情勢太過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