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安靜透著幾許壓抑,病秧子一時到沒有說話,隻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我,神情迷離的叫一個深不見底。那小眼神溺斃個人跟玩兒似的,看著看著我恍惚的覺得我在那深不見死的深潭邊扒這小沿,可憐兮兮苟延殘喘。
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心虛,不敢再看他,隻好故作鎮靜地轉過了頭。
隻聽見他發出一聲淺笑,人緩緩起身走到我身邊,手輕輕地撫上我的頭頂,柔聲問道:“柴房怎麼忽然著火了?”病秧子突然這麼溫柔的待我,讓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絕美的雙眼含笑,一雙稍涼的手依舊輕輕地撫著,那張本就是妖孽的臉美得過分,害得我心揣了個鼓一樣跳得厲害,臉也不自覺有些紅。
他看我不說話,笑意更深,輕輕地把我攬到他的懷裏,繼續輕聲說道:“唉~!我把你關在柴房,是希望你反省,誰會料到柴房竟會失火,萬一害得你因此受了傷,我怎麼舍得?”
明明是包含情意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中樞是不是出了故障。我聽了渾身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你,你,你……沒事……吧?”半響,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苦苦的說道。
病秧子忽然露出驚訝的神情,他扳過我的身子,隻是著我的眼睛,眉頭微皺,有些嗔怪的說道:“抬起頭來,看著我,桃兒。”
我抬起頭來,看到那張妖氣衝天的臉上卻極不協調的故□憐的神情,一字一頓地說道:“桃兒,你是我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
語畢,我渾身跟拔了電源一樣,各個感官全組團休克,就剩下雞皮疙瘩噌噌的往上起。心顫的厲害,咧著嘴愣是發不出聲……大哥啊~我膽小你千萬別嚇我!
“桃兒!”他忽然把忽然一把把我攬進懷裏,把我摟得很緊,幾乎想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我眼圈立馬就紅了,眼淚直打轉轉,渾身顫抖。
他的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故作寵溺地開口說道:“別哆嗦了,我又不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還能吃了你一個大活人,怎麼的?”
吃人?!大腦跟不受控製一樣,跟過電影似地病秧子露著森森白牙,嘴角泛著絲絲血絲,拿著我的胳膊嘎吱~咬了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我連忙把手抵在病秧子胸前,退後可一大步,讓兩人的距離安全些,這,這……安全些!
他皺了皺眉,故作困惑的看著我,小白牙顯得格外的鋒利。
我一頓,瞬間恍然大悟,腦海深深湧現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八字真言!!
於是,用手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以下,本來就打轉轉的眼淚嘩嘩,全一下子湧了出來,淚汪汪地看著病秧子那張笑得深意的臉,然後猛地一下子撲到地上,雙手結結實實地抱上他的一條大腿,嚎啕般懺悔道:“宣啊~~我錯啦……我的小心肝真撐不住啦!嗚嗚嗚……是我不對,那天,我挺餓,藍管家看我可憐就送點吃的……嗚嗚嗚……我真沒吃多,就吃了幾口……因為,太黑怕吃到鼻子裏,就點了點火……tnnd,不對!誰知那火就跟發了芽似的,竄的老高,摁都摁不住……嗚嗚嗚……我真不是故意點你房子的!”
我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死死的拽著他的褲腿,政治書上說的好啊,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秉承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一點不客氣的把鼻涕全抹在病秧子大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