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屋子裏,低頭看著手上的紅蓋頭。一想起剛才,拜完天地那會子,王商賈意味不明的忽然把我拉到懷裏,親昵隔著蓋頭往自己臉上印了個大大的口水印……背後就是一陣莫名其妙的一緊,恍惚之間總覺得……我答應青一色嫁過來是件會讓自己連腸子都悔青的事。
不行,不行!一定要開溜。
一把扔了手上的蓋頭,大步走到門前,小心翼翼的開了個門縫。就見門旁,站著四個帶刀的衙役,一看那酷酷的表情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來著,頓時縮了縮脖子,瞧瞧的把那門緩緩地關上。
看來走門是不行了,環視了下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連個窗戶都沒有。想跑那幾乎是個奢侈的念頭,頓時,姚桃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自己做一件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勾當。
正想著,忽然隻聽門“吱——”的一聲開了。
緊張的抬眼看去,隻見王商賈那張笑得意味不明的笑臉,看著自己微微一愣,雙手環胸,懶懶的開口說道“娘子啊,怎麼每次蓋頭都不讓為夫幫你摘,你要知道為夫是很期待這個動作的。”
那表情、那神態、那口氣……姚桃忽然額上上冒了層薄薄的汗,像極了一個人。
我跟死魚一樣張了張嘴,試探性的說道“你,是……誰……?”
隻見他挑眉一笑,抬手輕輕地撕了臉上的麵具。
我,心頓時涼了——紀以宣!!
和我第一次見到他一樣,那一身豔紅色的喜袍,襯得那張本來就妖氣橫生的臉更加邪魅。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黑色宛若綢緞的長發被一根紅色的綢帶束了起來。
他一步步的朝我走來,俯身深吸了口氣,半眯著眼說道“果然,還是娘子的味道最讓人想念。”
我畏畏縮縮,朝後了步,直到安全距離,覺得視覺衝擊的有些恍惚,咽了咽口水,良久才從嘴裏找到調調,弱弱的說道“你,你怎麼……”
卻見,紀以宣皺了皺眉似是對我的後退頗為不滿,二話不說一步上前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還沒等我發應過來,人已經在喜床上!
“你要幹什麼?!”
“放手!你……”還沒等我嚇得喊出口,隻見那廝卻把中指輕輕地壓在我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黑色的發絲從紅色的綢緞上滑了下來,落在我臉旁。
“夫君,當床前故事說給你聽,可好?”那雙鳳目笑得沒了形,可是那眼裏眉間卻滲著一股子不容忍反抗的氣質,泛著慎人的寒氣。
“……”我警惕的看著他,不再敢動。
“自從相公我啊,無意間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我之間的緣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你說這麼好的姻緣我要是拱手讓人豈不是要遭天譴。”說著,他側身伸手撐著身子,躺在我一旁把玩起我的頭發。
“你相公我好歹也是個皇子,查一個人能有多難?哼!不過……除了那些臨陣倒戈的!”說道這時,紀以宣臉上的笑容幾乎有一瞬變得僵硬,你清涼的眼睛瞬間變得也如這袍子一般泛著鮮紅。
“本王,隻是找來月鎮的知縣……詢問了那個叫青一色的人的底細。這才知道,那人性子軟弱卻家產萬貫姿勢找來了很多人的眼紅,更何況生得一張女子般模樣的臉,所以此人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朋友……”說著他緩緩地低下頭,看著我,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說道“而且最近隻有你和他走動算是近了些。我幹脆就施了一計,這男人娶男人……相信那個叫青一色的人,更是無助了。除了求助你我想不到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