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商量,便跑到了另一座山頭的石屋去,那座石屋是專門提供下大雨的時候過不了水壩的人準備的。
雨一直下,張曲陽的衣服很快就淋濕了,但是張曲陽似乎沒有察覺一般,輕踏步伐,行走於淤泥間,仿佛,任他雨水多大,雷電多響,都與張曲陽沒有關係。
此時,張曲陽甚至呼喚暴風雨能不能更猛烈一些,他隱隱覺得,這場暴風雨是一個契機,體悟天地之威,不是更容易讓自己感悟天地力量嗎?
張曲陽有些興奮,雖然腳步還在行走,但是心神卻已經沉浸在了道心之中,去感受那天地間的一切,風雨,雷電,烏雲
此時,張曲陽覺得,這天與地,就是恒古存在的生命,天地之威讓得萬物都在湧動不息,它們似乎在顫栗,似乎在興奮,似乎在呐喊,又似乎在對著張曲陽這位正在領悟生命真諦的修道者傾訴著什麼
這天,與這地,竟是如此這般靈動!
張曲陽覺得自己的靈姓與肉體開始融合,他感覺到心底有種東西在複蘇,靈魂在顫抖,生命頓時無比充實渾厚,仿佛,竟要融入這天地的氣息間。
張曲陽渾身的元氣興奮地跳躍著,丹田中心,那氣團一般的道力在不斷地翻卷,好似和那天空中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差不多每踏出一步,就像是離生命的真諦更近一分,對道的理解更透徹一些
丹田之內的靈氣不自覺地運行而起,張曲陽的身體泛起淡淡的青光,包裹著他的全身,阻擋著雨水的侵蝕,而原本被淋濕的衣物也被道力蒸騰幹,雨水濺起的泥水絲毫不能沾染張曲陽的衣褲。
電閃雷鳴,時而劃破天邊,時而轟在某個山頭之上,震震灼灼,特別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山路之上,兩邊盡是叢林樹木,夜幕已經拉下了一半,天地之威,有些駭人。
這個小鎮有夠偏僻的,張曲陽已經行走了一個小時,竟還是在群山間,這條小道的開辟也怪難為人的,這麼長的山路野道,小鎮裏的人想要出去,也是一件難事。
“嘩啦啦!”
這種聲音不似雨水聲,雨水聲就是再大,也不可能有這種氣勢,這種聲音倒是讓張曲陽想起了,莫非前邊有瀑布?
快步前行,很快,一條幾百米寬的大河出現在張曲陽的麵前,而這種“嘩啦啦”的渾厚聲音就是因為河道落差三四十米而造成的,一條河壩橫截大河,泛著黃沙的河水開始泛濫,漫過了河壩,滾滾朝著下遊而去。#@$&
想來是上遊的水庫泄閘了,雨水太大了,這個暴風雨已經持續了一兩個小時了,雨水還是黃豆大小,打在臉上都有些疼痛。
張曲陽有些苦惱,這河壩上的誰怕的不有半米之深了吧,如此湍急的河流,滔滔的洪水,張曲陽還真不敢以身涉險,這要是被卷下去了,身在滔滔洪流,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思忖了一番,張曲陽毅然抬起了腳步,踏入了河壩上。
天地之威又如何?修仙之人若是連這些也不敢超越,談何與天爭道!
湍湍河流,磅礴不可抵擋的衝擊力自雙腳傳來,張曲陽不敢怠慢,運起力量,道力與淡金色能量分別灌注一邊,每踏出一步,就好像山河搖動,洪水都要為之一阻。%&(&
滔滔洪流竟是不能撼動張曲陽身體分毫,這是何等氣概!
山河在咆哮,雷電在肆虐,卻是不能動搖張曲陽道心之分毫,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接近河壩的中心,洪水已經漫到了他的腹部,強大的推擠力即便是萬噸重物也受不了。
河壩的盡頭就有幾戶人家,說是小鎮,其實就是一個村落,稀稀落落地坐落在這群山包裹之間,很快,就有村民指著河壩驚呼道:“快看,快看,那裏是不是有一個人在渡河?”
他這一指可不得了,立馬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麼大的洪流,一個人竟然能夠渡過來?開什麼玩笑?
但是,卻是有一個小黑點橫堵在河壩上,有人猜測道:“會不會是哪家的牛啊?”
“我們過去看看,都準備一些家夥隨我去!”說話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頭子,於是大家紛紛從家裏拿出繩索鏟子竹竿,跑到河邊去。
“到了河中央了!”有人大叫道,言語中似乎有些激動,就好像幹這個壯舉的是他一樣。
“是一個人!”
“壯士啊,壯士啊!”
忽然,人們紛紛驚呼,因為那個人竟然被洪水衝下了河壩,滾落入了滾滾的洪流中,幾個翻騰就不見了人影,沒入了黃色的洪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