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鬆子見兩入爭鋒相對,有些頭疼,這紫陽宮昨天就來拜山了,自己安排他們住在後院,沒想到這個溫玉會陡然來找自己,自己雖然也惱火於他的失禮與昨天的傲慢,但是卻也不想兩入在茅山打起來,無論雙方哪一個損傷都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嗬嗬,兩位道友的恩恩怨怨暫先放下,心境平和的坐下來談談,今天貧道做東,忝為二人的中入,如何?”玉鬆子笑道。
“真人想要插手我紫陽宮的恩怨,不嫌自己的手伸的太長了嗎?如今早已不是當初茅山掌教執掌南方道教的時代了。”溫玉狠厲道,滿臉戾氣,這種斷臂之仇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帶過去的。
玉鬆子麵色一滯,剛剛浮起的笑容漸漸的冷了下去,淡淡道:“你紫陽宮雖大,卻也沒有強大到讓茅山連自己的客人都護不住的地步。”
虛靈子踏出一步,身上氣勢升起,遙逼溫玉,吹動的他衣袍獵獵,手中一番,已經多了一張道符,自己雖然成功入境,但溫玉畢競是修煉過幾十年的武者,渾身氣息比自己隻強不弱。
溫玉一愣,雙目赤紅,怒喝:“真人這是打算與我紫陽宮為敵了?眼前之人設計斷我一臂,殺死我紫陽宮兩名主事長老,多名內門弟子,還毀了我紫陽宮在俗世的基業,若是真人真心打算護著此人,我紫陽宮也不會畏懼,到時候打上茅山,少不得要向天下道門前來評理。”
玉鬆子麵色有些僵硬,看向張曲陽,若是溫玉所言屬實的話自己還一味攔著,到時候就不知道外邊將會如何編排茅山派了。
張曲陽笑道:“多謝真人全全愛護之心,小子心領,今天他是來尋仇的,那麼我便成全了他,省得真人在中間難做人,至於他所言之事,想來以真人對紫陽宮的行事風格,也能猜測一二,我並不像多做解釋。”
玉鬆子點點頭,紫陽宮向來行事霸道,近年來更是對茅山步步緊逼,有取茅山而代之的心思,之事顧忌茅山幾千年來的威名才一直蟄伏著。
“不論如何,你都得死。”溫玉厲聲喝道,他身上的氣勢陡增,旺盛的氣血如同滔滔海浪,鋪天蓋地的朝著張曲陽席卷而去,雖然隻是氣勢的逼壓,但是卻將擋在中間的一張椅子震裂。
張曲陽微微一笑,張手一揮,一道凶悍的炙熱的道氣自袖口暴衝而出,不但將溫玉的氣勢震的倒退,反而席卷向溫玉,震得他倒退五六步,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殘敗之人也敢如此狂妄自大,真是不知死活。”張曲陽冷哼,與剛剛一臉溫煦的表現完全不一樣,“既然你找死,那麼,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溫玉的氣血給張曲陽的感覺就是,較之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至少跌落了一個層次,即便他巔峰之時張曲陽也沒有畏懼,更何況現在實力大損之際,一步踏出,掌心已經多了一道風刃,告訴旋轉著,發出劈啪的氣爆聲。
“且慢。”
在張曲陽正欲一招解決了溫玉的時候,玉鬆子忽然開口,對張曲陽道:“一陽子道友,既然已經得勝,還請得饒人處且饒人。”
張曲陽皺眉,虛靈子連忙踏出步解釋:“一陽子道友,本門有戒律,不可出現殺戮之事,否則就是掌教之過,還請道友抬手。”
張曲陽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溫玉,想了想,自己要殺他不必在山上,完全可以稍後行事,便道:“也罷,看在真人的麵上,暫且饒你狗命。”他特意加重了真人兩字,提醒玉鬆子,我這可是賣你的人情阿。
玉鬆子心裏苦笑,明明是你們倆的恩仇,到了最後競是自己欠下了人情,嘴上卻道:“多謝多謝。”說著讓門外的道士扶溫玉出去,溫玉卻是不領情,冷哼一聲,甩袖出去,留下一句,“待會自有人找你們算賬。”
望著溫玉消失的身影,張曲陽向玉鬆子投去疑惑的眼神,玉鬆子苦笑:“昨日紫陽宮溫玉偕同紫陽真人親傳弟子楚易前來拜山,他所說的算賬估計是去找楚易了。”
“據我所知,這個溫玉乃是紫陽宮掌教的師叔,區區掌教弟子又有何本領,值得溫玉引以為依靠?”張曲陽疑惑道。
玉鬆子訝然看向張曲陽:“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張曲陽摸了摸鼻子,難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坑?
玉鬆子道:“難怪你敢得罪紫陽宮,原來是不知道紫陽宮真正的殺器。”
此時,茅山派後院,一間練功房內,香草編製的蒲團上盤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的道士,長的眉清目秀,頭頂乃是用玉簪插著的發髻,一雙眼眸泛著烏黑的玉澤,充滿著空靈之氣,身穿灰色道袍,身體看著略顯單薄,隱隱透著出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