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融融的一個清晨,終於迎來了官東和蘇菲的婚禮。
婚禮就在包龐博和馬非語上回視察過的城東戶外草坪舉行。整場婚宴從嘉賓名單、酒席菜單到婚禮流程,幾乎都由包和馬兩人來操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倆要結婚。除此之外,兩人還是一對新人的伴郎和伴娘。
距離婚禮儀式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跟婚禮主持在草坪對完流程,包龐博和馬非語作為伴郎和伴娘,都要各自回去陪著一對新人。她正要走,被他叫住。
“聽說婚禮結束你就要回香港?”
“是啊。”她長籲一口氣,“這個悠長假期終於要結束了,我打算回去再讀書。”
“嗯。”他似乎有些失望。
“讀什麼?”
“服裝設計。”
“哦。”他望著她默然半晌,又補充了一句,“挺好的,適合你。”
她開玩笑:“等我走了,你也可以省卻不少麻煩了。”
他沒有回答。
她仿佛從他看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不舍,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兩人相顧無言,她覺察出氣氛有些微妙,笑了笑說:“我,我去看看蘇菲姐換好婚紗沒。”
正要轉身離開,他開口了。
“上次在這裏……”
她站住,回過身來。
“我還欠你一句‘謝謝’,謝謝你那天配合我。”
她知道他指的是上回在這個地方遇見林嘉的事。
她的調皮勁忽然又來了,衝他笑了笑,說:“我這人呢,不大接受口頭的謝謝。”
“那你想怎麼謝你?”
她微微歪著頭,當真認真想了一會。“啊,有了!待會你幫我搶花球吧。”
“什麼?”他失笑,“女孩子才搶花球吧!”
“小包啊,”她學著蘇菲的口吻稱呼他,嘖嘖搖了搖頭說,“你要學著打破世俗的觀念呀,誰說隻有女孩子才能搶花球?如今是男女平等的時代,社會給男性的束縛已經少了很多,除了不能像女人一樣生孩子,有什麼是你們男人不能做的?”
他看著她,一臉無奈:“你是屬猴的嗎?”
“什麼?”她不解。
“給你個杆子就能順著往上爬,不是猴子是什麼?”
“那你幫不幫我嘛?剛剛還說要謝謝我。”
“這麼著急想嫁人啊?你不是要回學校做學生嗎?”
“誰著急嫁人了?那是蘇菲姐的花球,我才想要接的,別人拋的我還不稀罕呢!你就說你幹還是不幹?”
他聽完笑了,伸手揉揉她的頭說:“我考慮考慮。”然後便轉身往新郎休息室的方向走。
馬非語愣在原地好一會。他竟然笑著揉她頭?今天的他,總感覺哪裏不一樣,具體又說不上來。
回到新娘休息室,蘇菲已穿好一身婚紗,坐在沙發上彎腰換鞋。看見馬非語回來,抬頭說:“正好,就差你那頂頭紗了。”
馬非語走到梳妝台那側,從底下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個四方硬紙盒,捧過去蘇菲那邊,有些猶疑。
“姐,你真確定要選我這頂嗎?”
“當然。”蘇菲打開紙盒,從裏麵取出一頂長長的白頭紗。
她的婚紗是跟官東去澳洲度假時買下的,原搭配了一頂定製頭紗,後來她得知同一時間馬非語也為她設計和製作了一頂頭紗,作為送她的結婚禮物,當即便決定要戴馬非語送的那一頂出嫁。
“看,我們未來大設計師做的這頂頭紗多好看!快幫我戴上!”
馬非語站在鏡子前幫蘇菲披上頭紗,望著鏡中的美麗新娘,她忽然感觸。
“姐,真舍不得你。”
“傻丫頭,你是舍不得我出嫁,還是舍不得後天就要回香港?”
“兩樣都有。”
“其實我也不舍得你回去,不過既然你找到了方向,也是時候要為自己的將來拚搏。雖然從今天開始,我會搬去山莊住,但我那套房子會一直留著,什麼時候你要來廣西,都可以隨時去住。”
“謝謝姐——”
門外有人敲門,打斷了兩人的說話。
馬非語應聲去開門,隻見門外站著包龐博,神情有些著急。
“怎麼了?”她問。
他望了望裏屋,壓低聲音說:“老板剛剛找戒指沒找著,我們那邊翻了個遍都不見,所以來看看是不是在你們這邊。”
她一聽便炸了:“不會吧,官先生怎麼這麼糊塗!”
他趕緊製止她:“小點聲。”
“非語,怎麼了?是小包嗎”蘇菲在裏屋聽到了動靜,朝門口問。
“先進來吧。”馬非語把包龐博讓進屋,一關上門便急急說,“姐,糟了,他們把婚戒給弄丟了!”
馬非語這急匆匆的個性,他想攔都攔不住。
“不,不是丟了,是暫時沒找著。”他連忙解釋,“官先生還在那邊繼續找,他讓我到別處也找找,我琢磨著會不會在蘇菲姐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