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看得出來,小劉豹對那對兄妹印象很好,顯然處出感情了。
“娘親想問,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兒回來找娘親,你知不知道,娘親都擔心死了。”
“我也想娘親啊,開始幾天,弟弟妹妹天天哭,要回家,那時候我不敢哭,我要保護他們。後來,他們哭累了,不哭了,又輪到我想哭了。那時候我以為家沒了,房子都燒了,也不知道娘親你還在不在。後來,大哥哥就到處要飯到處打聽,好久都打聽不到娘親的下落。再後來,終於知道娘親搬到城外了,可是那時候,街上到處都是當兵的,大哥哥說他也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說出來不安全,讓我們再等等,還說等爹爹回來就好了,到時候壞人就不敢作亂了,到那時候再送我們回家。可是,現在弟弟妹妹病了,大哥哥就趕緊帶我們回來了。”
劉豹畢竟還小,磕磕巴巴能把事情說清楚已經不錯了。
阿奴就是想在見那對兄妹前,先有個大概的了解。
自己的三個孩子,被人藏了這麼久,成都城都翻了無數遍了,死活找不見人,這一下又突然全冒出來了,當然要弄清楚怎麼回事了。
“好了,我的兒,別吃太撐了,活動一下,早點兒睡覺。養精蓄銳,明天娘親帶你去見奶奶。咱們給奶奶個驚喜,好不好?”
“好!”
囑咐完劉豹,阿奴囑咐下人,好好侍奉著,活動個一時三刻就早點兒休息。
然後,阿奴就到了看管瘦麻杆兄妹的特護病房外。
狐篤已經到了。
狐篤,字德信。
“狐篤見過夫人!”狐篤插手行禮。
“怎麼樣?這兩人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不過,夫人,未得允許,卑職還不敢擅自盤問,所以還不清楚這兩人的底細,所以也看不出端倪。”
阿奴一想也是,光憑隔著窗戶看,也看不出什麼。
這個狐篤倒是個謹慎的,沒有冒失行動。
“我們一起進去,該問什麼就問什麼,注意言語不要冒犯,問出什麼,回頭再派人前去核實,兩相對照,看看是真是假。你剛才沒有貿然盤問是對的,他們畢竟是我家的恩人,不能慢待了。”
說著,阿奴推門就進了房間,狐篤也隨後跟了進來。
“兩位恩人,請受阿奴一拜!”
阿奴一進來,就仆倒在地,行了罕見的大禮。
瘦麻杆兩人本來正在吃東西,一見有人進來了,而且一進來就行大禮,把兩人嚇了一大跳。
待看清行禮之人是個年輕漂亮的貴婦人之後,瘦麻杆急忙站起身來,彎腰虛手相扶,嘴裏更是連連道:“夫人,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夫人,折殺小的了,折殺小的了!這如何使得,小的如何當得?!”
阿奴行完禮,然後站起身來,道:“兩位恩公不必拘束,兩位救了我的三個孩子,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就是再大的禮也受得,便是我夫君在,他也得一樣跟兩位行大禮。兩位恩公別拘禮,且繼續用飯的好。咱們邊吃邊嘮嘮。這位是狐校尉,他現在負責我們家的安全,他有些事情想跟你們了解一下,你們不要多想,也不要有顧慮,就照實了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