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引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了。
邊城緊接著把自己拜入東紫閣,進子寒迷陣,遇師父樊滅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當敘述到樊滅孤身血戰天下宗門的時候,性子溫和的丘引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本想修真界皆是光明磊落的人,誰知隻是遇到一門奇異功法便爭得頭破血流,真叫我對修真界失望!”邊城點點頭,繼續講述,直到將樊滅舍身用元神炸開密閉空間,自己逃出子寒迷陣講完,丘引和馬義都緩緩歎出一口氣,他們都被樊滅的傳奇經曆所折服,也為樊滅的隕落歎息。
“樊滅徒兒,果然沒有辜負為師的期望,好啊好啊!”丘引一邊笑著一邊流淚,神情間盡是愴然。而白瑾也終於了解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伸出纖纖素手拉住邊城的手。
沒過多久,丘引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城兒,須知人死不能複生,現如今樊滅形神俱滅,再多考慮也是無用,唯有化悲痛為力量才是,你說呢?”
“師祖所言極是。”邊城每次重新回憶,就仿佛經曆一場精神風暴,他最能明白師祖此話之中的深意。當下問道:“師祖,我聽師父說,當年你經常在這寒熾山脈中遊蕩,不曾定居,怎麼如今在這寒熾山脈中央建造一座石堡呢?”
“問的好。當年我剛剛修成人形,對於人類修士來講,那時的我相當於鴻蒙階的強者。剛化人形,我那時心性不穩,就在這寒熾山脈中遊玩,見到靈獸,就和它打上一架,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當真幼稚的很。久而久之,我成了寒熾山脈的霸主,所有靈獸見到我都要退避三舍。一日,寒熾山脈闖入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人,道袍破舊不堪,手拎一隻酒壺。在這寒熾山脈,本就少見人類,此時見到一個,我怎麼能放過,於是和他搭訕聊天,後來我知道了,他叫樊滅。他的境遇讓我同情,也讓我想起前不久創立的化獸之術和不死神功。我覺得如果此法能讓人類修真界接受,勢必會讓修真的研究再上層樓。可惜我那樊滅徒兒修習了這兩門功法後沒想到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丘引嗬嗬一笑,拍了拍石桌上的酒壺,“這酒壺,就是樊滅徒兒送給我的,他說走出這寒熾山脈,他的人生裏再也不必借酒澆愁,他走了,可我卻愛上了酒這種東西,即使到現在,有時候我還會飛出去偷點酒回來,嘿嘿。”話鋒一轉,丘引繼續說道:“後來,我的修為越來越高,一直達到了渡劫之境。在第一次渡劫之時,我並沒有意識到,所以根本沒有準備,靈獸想要成為仙身需要承受更強的雷劫,由於沒有準備,我險些被天雷劈回原形,失去功力。幸好有他,”丘引抬手指指馬義,“幸好有他幫助,我堪堪抵禦住了天劫。自那之後,我就已經可以算是一名仙人了,隻是沒有上天登記入冊。我不願上天成仙,於是在這人世間做一名散仙。自第一次雷劫之後,每隔一個月,雷劫都會降臨在我的身上。”
“為了減少雷劫的危害和強度,我選擇了寒熾山脈中心的這塊地方建造了這個石堡,由於這寒熾山脈中心處陰陽平衡,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故而雷劫降臨在這裏要被消弱許多。這也就是我與馬義定居這石堡之中的原因。”丘引緩緩道來,聽得邊城一陣驚歎,原來師祖已經達到散仙之境了。
“而我這兄弟馬義,最近也要突破人世間修煉生涯的最後一道桎梏,那時,想必我倆都要承受天劫了。”丘引望著馬義感歎道。
“師祖,你為何不願升天為仙呢?”邊城眉頭微皺,問道。升仙可是修真界每個人的夢想啊。
“城兒你有所不知,據我以前一個前輩透露,我們這等靈獸即使登了天庭也不會給我們仙位,而是會變成其他仙人的坐騎,不僅如此,當我們在天庭動用仙身,化為人的形態時,會被罵做是妖仙。”丘引與馬義對視一眼,感歎道。
“仙界哪裏有人間界這麼逍遙快活。我們升天幹嘛?”馬義翻了翻眼,但依舊是滿眼漆黑之色。
獸與人,真的要分出這樣的界限麼?邊城對天庭的公正產生了質疑。升入天庭的靈獸就一定要低仙人一等,這樣的規矩不知道是誰定的。
“好啦,既然你們到了我和老馬的地盤,我們就不能讓你們就這樣走掉,城兒,我知道你還有九個月就必須回到東紫閣,但我請你拿出來一個月放在這裏,我相信你們不會後悔的。”丘引眼神懇切地說道。
既然師祖都發話了,邊城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況且他和白瑾真的需要停下來休息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