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國?”白戰天來不及用妻子遞來的手絹擦嘴角,驚聲問道。
在白瑾的講訴中,他們隻知道邊城最初是一名落魄街頭的乞兒,此時邊城語出驚人,嚇了白戰天一跳。
“沒錯。”邊城目光炯炯,“我是大興帝國皇帝邊緒的兒子,昔日我父登基,二叔邊因不惜弑兄篡權奪位,改國號為大因。而我則在父親舊將邊翼的保護下,突圍而出,流落到東空帝國。”
“家國破滅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這些年我父親舊將邊翼在大因國朝中爭取了不少我們的人,本來我們直接起事便可重奪朝政,可是我考慮到倘若我等將龍岩城拿下,四周邊關將領勢必要反撲回來,所以我想借後楚之兵,清除這邊關之患。”
“呼——”白戰天把茶水放到一邊,“此事非同小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幫你一個忙,瑾兒你先退下叫後廚準備晚膳。安和你留在這裏參議此事,西兒,從現在起封閉此處,閑人勿進。”
“邊城,我今天就給你說說這朝中的大小事宜。等明日上朝,你好有個準備。”
……
次日,後楚皇都南天城靖宇殿中,後楚帝國的滿朝文武都躬身站在這裏,等待著後楚皇帝上朝。
沒過多久,在一隊宮女和侍衛的擁簇下,推出一個人來。這人一身黃袍,上麵帶著大片的紅色雲紋,在黃袍的正中央,繡著一隻惟妙惟肖的金紅神龍。正是後楚明德帝南宮問天。坐在龍椅之上,南宮問天緩緩開口,“諸位愛卿有事上奏嗎?”
“啟稟皇上,”群臣中轉出一名文士,“皇城最近有一種怪病蔓延,得病者麵部血瘀,時昏時醒,皮膚潰爛,舉止癲狂。全城醫者不知其病解法,可就在昨天,城裏突然傳出一劑藥方,須臾之間便解此怪病。此乃皇上洪福齊天,福及黎民啊!”
南宮問天嗬嗬一笑,擺擺手示意文士不要再說,“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這藥方從何而來。”
正說到這裏,群臣之中排在右手邊第一位的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說到這裏,臣想向皇上引薦一位青年才俊。”
“哦?戰天啊,你的病剛好就要給朕舉賢了?不知你說的這位青年才俊有何能力?”
“陛下,”白戰天笑道,“此人就是尋得那劑藥方之人。”
“喔,那我真想見見這位‘青年才俊’了。”南宮問天眉頭一皺,心中冷笑,“帶上來。”
在群臣的呼吸聲中,從殿外走進一名青年,青年龍驤虎步,行走如風,走到皇帝麵前深施一禮,“邊城見過明德大帝。”
南宮問天甚至沒有追究青年不跪之舉,高聲問道:“是你尋得的那劑藥方?那我問你,這藥方出自何處,可否說給朕聽聽?”
青年自然就是邊城,心中暗道這皇帝好生奇怪,嘴上卻沒有猶豫地回答道:“《太行巫山錄》第二百三十八頁毒部三十三以及手抄的《陰陽調劑手記》第一百四十二頁黑蠍火毒及其典征都有記載,陛下若是怕我是在欺騙陛下,那大可不必。”
“放肆!”南宮問天突然大怒,“陰陽調劑手記乃是我南宮家先祖南宮極行醫多年所著,是隻有我皇宮中才有的絕密醫書,常人根本不能一見,你不是騙我是什麼?”
邊城哪裏想到有這個隱情,那麼……
南宮問天偏頭看向身邊,“雪兒,這個人在竊取你的功勞!”而後高聲對群臣說道:“我女兒飛雪繼承了先祖醫術方麵的天分,經我同意,化名葉敷在南天城中行醫,昨日她翻閱醫書,找到藥方,還回來管我要了一盒什麼寒魄花。陰陽調劑手記本就是皇家之物,其他人怎能翻閱?年輕人,我可以不追究你欺君之罪,你趕緊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邊城抬頭一看,正對上南宮飛雪驚詫的雙眸,當下已是了然,是啊,若不是皇親貴戚,又怎麼能有那麼多裝潢精致的藏書,回到父親那裏,一個來回又怎麼能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南宮飛雪,南宮問天,我不是早該想到麼?哈哈一笑,邊城轉身就走。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呼,“邊城哥哥且慢。”
回過頭來,隻見南宮飛雪來到父親身邊,“爹,的確是這個人尋找到的藥方,事情是這樣的……”聽著女兒的講訴,南宮問天的目光漸漸由嚴厲轉為平和,聽完女兒的敘述之後,他歎了口氣,“年輕人,是朕錯怪你了,你果然是一位奇才,你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陛下,我來這裏並不是要請功的,”邊城昂首說道,“我是來懇請陛下借我兵馬,助我複國。”
沒比白戰天聽到這話時的窘狀好到哪兒去,南宮問天隻覺自己那小心髒快要受不了了,這東勝神州總共就三個國家,複國?複哪個國?“這個……”南宮問天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