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佩刀呢?明明剛才還在刀鞘裏呢?”秦征疑惑道。
“將軍請看這是什麼?”邊城嗬嗬一笑,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握著一柄明晃晃的寶刀。
“哦?”秦征一愣,旋即幾步搶到邊城身邊,“這……這不是我的佩刀嗎?怎麼在你手裏?”
“大將軍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能搶到秦征的佩刀,自然是因為邊城在觀察完秦征眨眼的頻率之後,在秦征眨眼的某一個瞬間,用疾行術迅速將秦征的佩刀奪下,而後迅速回到原位。秦征自然不會想到,就是那麼眨眼的一瞬,他的佩刀已經落到邊城的手裏了。
秦征看著邊城人畜無害的微笑,突然感覺脖頸之間有些微寒,這樣快的速度,倘若想殺他……想到這裏秦征再無猶豫,向著邊城猛一抱拳,“是秦某有眼無珠,不知世間還有如此高人,佩服佩服。”
替秦征把刀歸入刀鞘,邊城道:“將軍信了就好。”
“我這就通知我的幾位副將,讓他們將消息先傳達下去。”秦征說道,剛要開口叫人,卻被邊城攔住了,“大將軍,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你的將士裏麵有沒有敵人的細作?等國師來了你們再商量具體事宜。但我要先說一句,此事尚需耐心。我希望後楚軍隊可以在入冬之後的第二場雪後,對大因邊關進行進攻。”
“這是……為何?”秦征疑惑道。
“這是因為,冬季乃是軍隊修養之最佳時機,也是對方防守最鬆懈的時候,而且冬季天黑的早,更有利我軍行動。多的我就不說了,將軍常年征戰,天時地利的問題,懂的可比我多。”邊城笑道,“隻是有勞弟兄們需要在寒冬之中戰鬥了。”
點點頭,秦征看邊城的眼神又有了些許改變,“你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國師。”
……
辭別了琺城,邊城和白瑾終於踏上了回到大因,不,是回到大興帝國的路。寒風依舊吹的凜冽,預示著一場冬雪的降臨,邊城突然握住白瑾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涼,“冷了麼?”邊城望著白瑾有些蒼白的麵龐,鼻子微微有些發酸。“不冷。”她嫣然一笑,暗紅色的雙眸盛滿了微小的幸福。
“怎麼不冷,手都有些涼了。”雖然白瑾的身體經過千年暮芝的改造,但並不是說她就不怕冷了。將自己的天鵝羽絨披風取下,緊緊地圍在白瑾身上,“披著這披風應該能暖和些。”
“我不要。”白瑾伸手要將披風拿掉,“我穿著你難道就不冷麼?”
伸出一隻手握住白瑾的手,“瑾兒,你感覺到我身體的溫度了麼?”
白瑾隻覺得邊城的手好像一個溫暖的小火爐,平時邊城的手都是涼的,這回怎麼會這麼熱?“嗯,確實很暖。”
看著疑惑的白瑾,邊城盯著她的雙眼,道:“瑾兒,你要知道,自從後楚答應借兵開始,我的整個身體內,經過龍鱗玄陰晶核改造過的血液,每一滴都沸騰了起來。這些年來,我從沒忘記我的初衷,也沒有淡忘國破家亡的舊夢。我知道,我複國的機會來了。我並不稀罕帝國至尊的位置,而是忍受不了這個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大興。最幸運的是,這一路,有你陪伴。”
“好啦,”邊城長舒一口氣,淡淡的白霧在空氣中逐漸消散,“穿著吧,瑾兒,咱們繼續趕路。相信我,這樣奔波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看著邊城溫柔的樣子,白瑾知道能看到邊城這種狀態的人,隻有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白瑾輕輕地點頭,靜靜地感受著披風上麵那一絲絲溫暖。
對於大興帝國的地形,邊城恐怕比誰都要清楚,他還記得兒時父親教自己學習大興的地理的時候,他趁父親有事臨時走開,便拿起父親用的筆在大興的版圖上畫著不規則的線條。等父親回來之後,邊城免不得要挨一頓臭罵。年幼的邊城根本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其實他畫的,是如何從龍岩城出發,不經過帝國一座城池的檢查,便可以走出國境的路線。
現在的邊城依然記得那些路線,畢竟挨罵的事連同這些路線都已經鐫刻在邊城的記憶中,他甚至還想回到那段時光之中,再認真聽一次,父親的責罵。可是時間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想要回去,卻已是萬萬不能。
循著當初的路線逆行而上,邊城和白瑾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片曠野之上。
七天之後,龍歸城外的某條小道上,走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身穿一件看似單薄的蠶絲衣物,卻沒有絲毫受凍的現象。男人留著一頭長發,眼神銳利如鉤,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威嚴氣息。而男人身旁的女子,一頭烏黑秀發中間獨獨有一縷暗紅色的頭發,連她的雙眸,也是奇異的暗紅色。她的身上有一股聖潔的氣息,仿若她是九天仙女下凡,不沾絲毫俗世塵埃。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小路的盡頭,在小路盡頭的西北方向,就是龍歸城的城門。這一天的天氣特別寒冷,城門處的兩名兵士卻依舊穿著厚重的鐵甲,手裏還拿著兩杆鐵質長槍。男人做出一個手勢,隨後兩個人一閃身,便出現在了城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