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軍團的將士們幾乎爆炸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紛紛破口大罵,恨不能現在就殺上龍岩城頭,將那個囂張醜惡的嘴臉撕碎。
“安靜。”邊城麵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簡單的兩個字讓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顫,頓時鴉雀無聲。
“二叔,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你知道嗎,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曾經跟我說你二叔是個罕見的將才,手段果決,用兵大膽,可堪大用,未來一定會是帝國的支柱,哪裏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你不僅殺了信任你的兄長,破壞了平靜祥和的帝國,而且隨意殺人,恣意妄為。倘若你是個明君,將國家治理得比爺爺在世的時候都好,那我也認了。可事實並非如此。”
“父親,這麼說過我?”邊因聽到邊城的話語有些發愣,但他的表情又漸漸變得猙獰,“就算父親真的這麼說過,我也恨他,他從小對我就沒有對大哥好,我一淘氣就狠狠地揍我……不管怎樣,”邊因的目光射著寒光,“斬草必須除根的道理我懂,我既然當初殺了大哥,就沒打算讓你活著,現在你重新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不能讓你再次逃走!易風候何在?”
“臣在。”李散低下頭顱,拱手道。
“出城迎敵,務必將邊城斬殺!提他人頭回來見我,我重重有賞!”
“是!”李散的眼中流露著瘋狂的殺意,瞥了城下的邊城一眼,李散轉身下了城頭。
沒過多久,龍岩城的城門大開,李散從城門內緩緩走出,身後跟隨著一隊大因軍兵,待得人都走了出來,龍岩城厚重的城門重新關好,不給大興軍團一絲可趁之機。
李散此時的表情很是不屑,已經有很多年邊因沒有請他對付人了,自從他幫助邊因破了龍岩城之後,邊因便封他為易風候,為所有王公貴族之首,地位尊崇無比。這幾年,邊因給他送美女財帛,每天李散都吃香的喝辣的,享盡了人世間的榮華富貴,這時邊因請他對付邊城,將邊城斬殺,他敢不盡力?
“你叫邊城是吧?”李散嘿嘿一笑,“幾年之前我帶人追殺你沒殺成,今天主動找你爺爺我了啊!我的手段你應該是見過的吧,聽我一句勸,叫你身邊的那位小哥把你的頭砍下來得了,否則,嘿嘿,我怕你死得太難看!”
“你是李散對吧?”邊城嗬嗬冷笑,“別太狂了,人無論走到什麼時候,都要有最起碼的謙虛和對別人的尊重。你偷了你師父紫清真人珍藏的雷係靈符在人間界作威作福,你不怕遭報應麼?”
“你……胡說!什麼師父,什麼紫清真人,胡說什麼?我看你是找死!”李散惱羞成怒,從懷中摸出一張黃色符紙,淡淡的紫光從李散身上迸發出來,傳遞到指尖的符紙上麵,在那一瞬,符紙上麵的紋路亮起一層淡淡的銀色而後轉為清晰的藍紫色電光繚繞其上,李散的手一撒,符紙便飄向空中化為飛灰。
靈符縱然好用,但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使用者必須有基本的靈力進行對靈符的觸動,也就是說能使用靈符的人注定是一名修真者。邊城用輪回眼輕輕一掃,便看出來李散的靈力等級不過才引氣中期。可是李散手裏的靈符可不是引氣中期的威能,邊城必須要小心應對。
冬季的寒風依舊凜冽,可在這龍岩城外的上空卻漸漸多出一份躁動的氣息,鉛灰色的烏雲有些突兀地顯現在這片天空中,在擦身而過中摩擦出耀眼的光華來,瞬間照亮了整片土地以及每一名大興軍團將士驚惶的臉來。
而後,從鉛灰色的雲海之中,閃著光芒的雲眼裏,湧出一道粗大的雷電,這道雷電沒有絲毫彎曲,直直地朝著邊城轟擊而來。
聽著耳畔大興軍團的驚惶騷動,邊城什麼都沒有說,的確對於這些人來講,能夠操縱天地異象的人近乎於神,他們能有這樣的表現也並非他們膽小。長舒一口氣,任胸中的激動情緒翻湧,邊城的身體上漸漸多了一些黑色的靈力亂流,伴隨著淒厲宛如九幽鬼域傳來的聲響出現,邊城的身體上已然罩上了冥王金鍾禦,在那些金色符文出現的一刹那,邊城從戰馬上縱身而起,主動迎向那道從天而降的雷電。
雷電的速度何其迅速,在邊城騰空的那一瞬正好撞擊在冥王金鍾禦上麵,僅僅是暗了一下之後,冥王金鍾禦在邊城的靈力支撐下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在冥王金鍾禦的旋轉中,那淒厲的鬼叫聲音更加尖銳,而那道粗大的雷電在冥王金鍾禦的阻擋之下分解為數道小股的雷電亂流遊走在冥王金鍾禦之上。邊城還沒有達到靈妙階,自然無法長時間停滯在空中,阻擋了這一下之後,邊城便重重地落在地麵,強烈的衝擊濺起滿地雪泥,而冥王金鍾禦也在這時被雷電亂流徹底瓦解,雷電亂流也同時消弭無形。
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消散,天色重新顯現出正常的光亮,也將地麵上單膝跪地的邊城照亮,邊城隻覺得眼前有些許模糊,胸間一陣煩悶,一口鮮血逆行而上,從邊城嘴角流淌下來。
“主公!”邊翼,俞劍聲等人紛紛驚呼出聲,邊城的表情他們看不到,但是邊城吐血的動作卻被眾人看在眼裏。白瑾更是焦急,翻身下馬,來到邊城身邊,拉住邊城有些顫抖的手,毫無保留地輸出自己的靈力進入邊城體內。在陰陽寒熾湖的曆練過後,白瑾的靈力和邊城的靈力是可以互相轉化的,白瑾看得出來,邊城剛才擋下的天雷一定沒有那麼簡單,不然憑邊城元神後期的修為,一般的攻擊怎麼能讓邊城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