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東鼎真人的話有些許誇大的成分,但既然是好話,就絕無不愛聽的道理。於是清寒道長眉開眼笑地說道:“東鼎真人過譽了,不過我派對天測這小子確實很滿意,他的悟性和天資都是極高……還有啊,你們東紫閣這個叫……叫遲覺的弟子,也並不差啊,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竟然修煉出了屬於自己的槍意。”
“行啦行啦,你們兩個老家夥別往對方臉上貼金了,打擾老夫看孩子們嬉戲的興致。”賀明元嗬嗬一笑,蒼老的臉上擠出一堆皺紋來。
那青山圖畫在台下觀眾們的驚呼聲中迅速變得有棱有角起來,就連山石上頑強生長出來的小草似乎也清晰可見。數息之後,那青山圖竟然完全化作一座真正的山峰,在陽光的照耀下在賽台上投下了巨大的陰翳,充滿了巨大的壓迫感,朝著遲覺的方向壓了過去。
遲覺麵無表情地抬眼望了望正向自己頭頂移動過來的巨大山峰,緩緩地,他舉起了手中那杆灰色的長槍,長槍的槍尖在遲覺的靈力注入下陡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華,而後遲覺雙手持槍,朝著虛空狠狠地刺出一記。
如箭矢一般的銀白色流光帶著無可匹敵的鋒銳氣息在一瞬間便將那虛空中的山峰完全擊穿,那山峰也在這一瞬間四分五裂,化作漫天的碎石而後消散於空中。而那巨大的壓迫力也在這一刻如潮水般退卻。
這個時候,遲覺動了。
他沒有停頓,長槍一晃,向著莫天測的方向抖出一串槍花來,也就在這個時候,遲覺麵無表情地吐出十個字眼:“暴雪梨花槍,暴雪梨花舞。”
話音剛落,遲覺的身體就宛如一道流星般疾速衝向了莫天測,而他手中的白色長槍也在這一刻完全化為一片白色的光幕,攜著空氣的爆鳴聲,攻向一手持筆的莫天測。
這哪裏是美麗的光幕,這分明就是遲覺手中暴雪梨花槍的槍尖!這要是被這片光幕碰著了,怕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感受著對麵急速逼近的壓迫力,莫天測雙眉一挑,身體直直地後仰成四十五度角,而腳下卻如清風般向後掠去。於此同時,莫天測手中紫烈狼毫連連揮動,紫光閃爍中,他已在虛空中畫出一麵巨大的盾牌。
當遲覺攜著暴雪梨花舞衝到對麵的時候,在那裏早就畫好了一麵巨型盾牌。暴雪梨花舞自是無比鋒銳,但是莫天測幻化出來的巨盾卻是厚實得很,而且這麵巨盾由於是幻化出來的,在寬度上竟然達到了百米,也就是說整個賽台現在被這麵巨盾一分為二了,遲覺倘若不能攻破這麵巨盾,就休想贏得比賽。
麵對這樣的阻礙,遲覺依舊毫無驚訝的神色,此時在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我要將麵前所有的阻礙擊碎。於是遲覺將攻擊速度再次提升,終於使白色槍幕的威力壓倒了那巨盾的防禦能力,將巨盾徹底擊碎。
在擊碎幻化巨盾的同時,遲覺的身體也因為最後一瞬的爆炸力不得不向後退去。莫天測的實力也是元神中期,擊碎他的防禦並不是那麼簡單。因此即便遲覺不願承認,他額頭上緩緩滾落的汗水也出賣了他的身體狀況。
遲覺這邊也就是有些疲累罷了,而莫天測現在的狀態卻隻能用狼狽來形容。莫天測仰頭望著虛空,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但他的麵上卻有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原來就在遲覺的暴雪梨花舞與幻化巨盾碰撞的同時,莫天測一邊用左手支持著幻化巨盾的靈力,右手上卻是心分二用,用紫烈狼毫在虛空之中迅速勾勒。維持幻化巨盾需要的靈力就夠多了,更何況他還要畫出新的幻象,故而在巨盾破碎的那一瞬,莫天測終於用盡了體內最後一絲靈力。
這次,他畫了大約三四百個鐵甲將軍,每一個鐵甲將軍都是神色凶悍,背著箭壺,騎著駿馬,手裏握著各種各樣的兵刃。就在巨盾破滅之後,這三四百名鐵甲將軍攜著馬蹄聲、廝殺聲降落在賽台之上,殺向正在穩定心神的遲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