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你給我醒醒!醒醒啊!”邊城奮力地用拳頭砸著床沿,由於沒用靈力,他的拳頭很快就砸破了皮,流出了血。
雖然不知道邊城說的讓師祖幫忙是什麼意思,但是所有人都不禁為邊城和張狂之間的兄弟情義所動容,白瑾和海棠等一眾女弟子,更是默默流淚。
周仁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很了解邊城此刻的感受,於是他默默地走到邊城身邊,輕輕跪了下去,用手臂攬住邊城的肩膀,輕輕安慰著邊城。
“算了,算了,人死不能複生,找個地方給他埋了吧,咱們也別在這裏耽誤時間了。”玉厲真人搖了搖頭,不耐地說道。
“耽誤時間?”邊城眼眶通紅地緩緩起身,慢慢走向玉厲真人,“玉厲真人,你以為這事和你們昆侖沒有關係是嗎?張狂之所以修為盡失,就是貴派高徒楊冰所致,當時張狂本來就已經認輸了,可楊冰硬是裝作沒有聽見,先是用拳將張狂打成重傷,而後又陰毒地用腳尖送了一道寒毒進入張狂的身體,若不是師祖發現及時,張狂早就沒命了。”
“師祖仁慈,不和你們昆侖一般計較。但你們,不能把這件醜事抹殺!”邊城的雙眼中,驟然升騰起凜冽的殺氣來,那目光仿似兩把尖刀,直直地插進玉厲真人的心頭,他伸出手臂,食指指向麵前的玉厲,冷聲道:“這筆舊賬,我邊城早晚會和你們結算。”
這句話,陰冷而又嚴肅,宛如重錘般砸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在一瞬間就讓大家確信,邊城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看著氣勢大勝從前的邊城,紫虛真人的眼神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七宗大會上的這九大宗門,其實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和諧。邊城說完這番話後,玉厲真人憤然離開,蠍毒老人、靈書道人告辭而去,清寒道長、賀明元有事先走一步,最後隻剩下單浩霆、徐燦荷、通固真人還陪在東紫閣一行人的身旁。在單浩霆的提議下,大家將張狂的屍身埋在了浩然峰上一個風景秀美,不受風吹雨打的地方。
漸漸地,夜深了,所有的人都散了。
邊城心情沉悶,牽著白瑾的手低著頭往前走,突然他問她:“你累了嗎?要是你累了的話,你就先回去,我正好一個人靜靜。”
雖然確實感到身體的疲乏,但白瑾知道邊城現在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很需要人陪伴,於是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累,陪你走走吧。”
“也好。”邊城點點頭,沒再言語,隻是攥著白瑾的手,更緊了些。
雖然不知道邊城要到哪裏,但白瑾也並不問,隻是默默地跟著,不時抬頭看看邊城的臉。
很快,邊城就將白瑾領到了萬劫山的傘蓋崖處。
“敢不敢坐?”邊城當先在崖頂坐下,雙腳直接搭在了崖壁上,他微笑著看著身旁的佳人,輕聲問道。
白瑾見邊城笑了,就是一愣,在她印象中,這一整天邊城都沒有笑過。“當,當然啦,有什麼,不敢的。”白瑾把長發別在而後,小心翼翼地邁著碎步,靠著邊城輕輕坐下。
“你……剛才笑了。”白瑾用手拉住邊城的衣襟,小聲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笑麼?”邊城啞然失笑,有力的左臂攬住佳人的腰肢,讓白瑾瞬間覺得安心了許多。
“隻是,今天一天你都沒怎麼笑過。”白瑾深情地看著邊城,暗紅色的眼眸裏滿是心疼。
“沒事的,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充足的理由笑。”邊城溫柔地一笑,輕輕地吻了一口白瑾的唇瓣,濃鬱的男子陽剛讓白瑾瞬間迷亂,但卻又突然離開。“瑾兒你看,今晚的星星多麼明亮。”
白瑾輕輕靠在邊城的身邊,隻見深藍色的天空裏散落著無數星鬥,雖然遙遠卻依然閃耀著柔和美麗的光,淡淡的月光照下來,映得白瑾的眼瞳格外明亮。“好美的星空啊。”
“是啊,隻要你不去看腳下的深淵,天空中,永遠有星星璀璨。”邊城微微一笑,“我猜,張狂兄弟也去了一個像星空般美麗的地方,也許,那裏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等七宗大會結束後,咱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遠離這世上的一切紛爭,安靜地修煉,你說好嗎?”邊城側過頭看了看白瑾,問道。
“當然好啦。”白瑾嬌嫩的容顏上閃過一絲喜色,“這些天我呆得好無聊,每天又很擔心你會不會在比賽中受傷,特別是明天的決賽……”白瑾正說著,卻被邊城用大手將她的櫻唇輕輕捂住,“瑾兒,你要相信我。”
璀璨的星空下,一對年輕男女坐在晚風輕拂的傘蓋崖上,相依相偎,從這裏眺望遠方,依舊能看到萬家燈火與星空輝映。這時,世間萬物似乎都用同一個頻率想要發出一種聲音,來告訴那些在生命中失落著的人們:
“明天,注定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