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邊城平靜的聲音,單浩霆的臉色陰晴不定,隻是這種神情隱沒在黑暗中,並不明顯。
展陌、吳義隱秘地交換了一下眼色,想看看單宗主會如何處理此事。
單浩霆嘴角微微抽動,沉聲道:“邊城,你為什麼這麼做?”
微微一笑,邊城的全身上下透著一種孤傲,他不願解釋什麼,也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必解釋,這件事情,即使邊城說得很明白,也會有人聽不懂,不理解。
於是邊城開口道:“不為什麼。”
聽聞此言,窪地內的所有修真者一陣嘩然。他們原以為邊城一定會詳盡地把過程解釋一番,以懇求大家的原諒,卻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的態度。
邊城瘋了麼?竟敢公然在九位宗主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越是這樣,似乎對自己越有利呢……楊冰冷冷地望著神色平靜的邊城,嘴角升起一抹邪笑。
白瑾秀眉微蹙,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邊城的手掌心,暗示他不要這麼剛硬,可邊城隻是對她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言語。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單浩霆修習雷係靈決多年,脾氣不是一般的不好,暴喝一聲,跳著腳指向邊城,“東鼎真……哦不……紫虛真人,你不管管這事麼?”
見場麵已經鬧大,紫虛真人也是一陣頭大,可如果他什麼也不說,就一定會被人說成是護短,包庇宗門子弟。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輕咳道:“單宗主,邊城他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單宗主息怒,今後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息怒?那我的……”單浩霆盛怒之下險些說漏了嘴,急忙改口道:“那我們九大宗門那些優秀弟子的性命呢?誰來負這個責任?!”
在場的所有修士一片靜默,在雨中將厭惡怨恨的目光投向邊城。
就在這時,德高望重,平日少言寡語的南天劍宗宗主賀明元突然開口,道:“浩霆,我曾與邊城小友交過手,深知他不是年輕氣盛,衝動無腦之輩。他這麼做,必定有這樣做的道理,隻是現在,他不方便向我們吐露實情罷了。”
明元真人身為鴻蒙後期的修真界第一強者,即使他吐個唾沫都是有一定分量的,更何況他這次說了這麼多來為邊城求情。單浩霆即使再生氣,也要掂量掂量。
“明元真人所說沒錯。”九位宗主中,對邊城一直很有好感的通固真人微眯雙眼,與夜色一樣漆黑的雙眸放散出兩點銀光,“我們並不能肯定,邊城放走的那隻蒼耳靈猿,就是殘害弟子們的妖獸。更何況,根據清寒道長所說,幾處血案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發生,明顯是團隊所為,沒完全弄清楚之前,咱們不能把罪責完全歸於邊城身上。”
“另外,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即使咱們分辨出孰對孰錯也沒有任何意義。為今之計,單宗主還是安排出下一步方案才是。”
邊城感激地看了賀明元和通固真人一眼,心裏已經記下了兩人的恩情。
見兩位很有重量的宗主已經替邊城求情,說得又很有道理,單浩霆也不便繼續為難邊城。眼含深意地看了邊城一眼,單浩霆皺眉道:“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多言,邊城,我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然的話,你就配不上七宗大會冠軍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