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弟妹白瑾吧。”共工苦笑一聲,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邊城在十年前就被下了一種毒藥,我猜測是玉帝他們幹的,卻沒能查出他們的目的,不僅如此……”
共工說到這裏,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十……十年了,我竟然還沒有……沒有找到喚醒邊城的解藥……”
“是我無能,是我無能……”說到這裏,共工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緩緩蹲在了地上。%&(&
孔伊夢怔怔地望著蹲在地上的共工,朱唇輕啟道:“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不知道,我不知道……”十年了,共工嚐試過各種配藥,甚至親自去兜率宮中求了被譽為仙界藥王的太上老君,可是就連太上老君也說沒有辦法,連連搖頭。邊城昏迷的事情令共工無比自責,這十年以來更是日漸頹廢,每日隻是飲酒度日。
這一刻,孔伊夢隻覺得無比茫然,邊城昏迷不醒,人間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邊城在仙界中有住的地方麼?我要帶他離開。”孔伊夢怔了半晌,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你說什麼……你要帶他離開水神宮?”共工放開緊抓頭發的雙手,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帶他離開。”
“以後,邊城由我來照顧。”孔伊夢看著胡子拉碴,滿頭長發的邊城,不由一陣心痛。“你不會照顧人,我不放心把他放在你這裏。”
“這……”共工猶豫再三,心想既然白瑾要帶走她的夫君照顧,自己也沒有阻攔的理由,隻好點了點頭道:“好,邊城的居所在洪澤不遠的孤山深處,我送你們過去吧。”
孔伊夢點了點頭,隨著共工離開了洪澤水神宮。
以水神共工清神雲的速度,三人轉眼即至孤山,共工將孔伊夢和邊城送進屋中,仍舊是有些不放心,隨手從袖子裏摸出一枚令牌,對著孔伊夢鄭重說道:“弟妹,你把這塊令牌收好,這是我的水神令牌,這麼多年來已經與我有了心靈聯係,如果邊城有異常情況或是你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把仙力注入其中,我便能迅速趕到。”
若是在以前,這一聲弟妹一定會讓孔伊夢甜到心裏,可是現在邊城這幅模樣,她的心中真的沒有一絲綺念,隻有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白姐姐對她說過的話,於是對著共工點了點頭,道:“謝謝。”
共工搖了搖頭,道:“邊城老弟是我很欣賞的人,他叫我一聲大哥,我卻沒能保護好他,我對不起他,所以你不用謝我。”
“好好照顧他吧。”共工說完這句話,便駕起清神雲離開了孤山。
良久,孔伊夢才回過頭來,絕美的麵龐上升起一絲哀切。
關上門,孔伊夢緩緩坐在邊城的身邊。
這一刻,她既希望邊城醒來,又希望邊城永遠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