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綺歌抿唇,說的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天縱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糾結,發現眼下剛好沒有什麼人後,才繼續低聲對她說道:“月小姐也不必驚慌,有王爺在,不會有事的。”

聞言,她抬眸看向走在前麵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起先一直在王府裏還不覺得,可到了外麵,到了這個巍峨壯闊的皇宮裏,見到那些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在不遠處也要對著夜鳳棲恭恭敬敬的行禮後,她現在哪怕跟他僅僅隻有兩步左右的距離,卻還是覺得有些……

遙不可及?

明明是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人啊……

莫名的委屈讓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了起來,而就在她皺眉的時候,走在前麵的人似有所感的停了下來。

他側過身,在領路的宮人不解的眼神下,對他的小祭品伸出手,慵懶的語調裏還是那特有的漫不經心,“歌兒,過來。”

在這一瞬,月綺歌的心跳亂了一下。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在你需要安慰的時候,那個你想去且隻能依賴的人對你伸出手更來得感動。

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上前,把手放在他微涼的掌心中。

因為寒毒而偏涼的體溫不但沒有讓她感覺到寒冷,反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滾燙。

不自覺的試著握緊了一些,那份因為距離而產生的不安也隨之散去了不少。

夜鳳棲見她鬆了口氣的模樣,冷漠的眉眼也稍微舒展了一些。

一旁的宮人見了,有些驚訝這人類祭品在赤蛇王麵前的受寵程度,去也很是識趣的低下頭,走在前方,繼續領路。

心想,往後若是有機會伺候這位,決不能因為對方是祭品就怠慢了。

有了赤蛇王的寵愛,這祭品完全可以在蛇都橫著走。

到了地方,天縱跟著宮人離去,月綺歌隻來得及羨慕的看了他背影一眼,就被夜鳳棲強硬的拉進了暖烘烘的室內。

還來不及細看這金碧輝煌的宮殿,那無數道帶著審視和鄙夷的目光就戳得月綺歌是渾身難受!

哎,平時一個常玄這麼看她就夠了,現在突然多出這麼多個‘常玄’,她心肝都要涼透了。

出門在外也不忘嘀咕一下常玄的人並沒有發現宮殿內悠揚的奏樂聲因為赤蛇王的到來停滯了一瞬,接著又若無其事的響起。

坐在大殿之上的蛇皇因為奏樂聲的停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低頭掩去不快,放下酒杯後,起身迎了上去,爽朗的笑道:“赤蛇王,想要在冬日裏宴請你可不容易啊!”

蛇皇生的俊朗,即便是不笑,那天生向上微彎的嘴角也含著莫名的笑意,讓人看了也會不由自主的心情變得好起來,更別說現在他正是興高采烈的時候。

白底金紋的長衫襯得他身形修長,飛揚的眉眼加上爽朗的笑容竟給人一種張揚不羈的感覺。

月綺歌偷偷地打量著他,好奇他如此熟稔的語氣,是不是跟夜鳳棲關係不錯?

比起蛇皇的熱情,本就一身倦意的赤蛇王隻是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後,就沒做其他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