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南對這樣的蘇喬很是陌生,卻又止不住的心疼,如果他當初能夠早一點察覺許言的動向,如果他當初能夠堅持跟蘇喬一起去吃飯,或許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沈山南看著蘇喬熟睡中還在流淚的麵孔,隻覺得心裏像針紮似的疼。由於怕蘇喬醒過來還要尋死,於是蘇父蘇母走前打電話給了陶燃,希望她能夠過來勸勸蘇喬,陶燃聽了一口答應。
陶燃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蘇喬知道孩子沒有了之後,精神果然受到了刺激,隻是尋死這件事卻讓陶燃覺得震驚,她心中擔心極了,於是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醫院。陶燃趕來的時候,蘇喬已經醒過來了,正在蘇母的照顧下吃著一碗小米粥,陶燃看著蘇喬,隻覺得此時的蘇喬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一般,眼中沒有一點神采。陶燃走過去與蘇母打招呼,然後讓蘇母歇著,她接過碗和勺子,開始繼續喂蘇喬喝粥。
而蘇喬好像並沒有發現陶燃的到來,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喂粥的人已經換了,隻是機械的張嘴,咀嚼,然後吞咽。陶燃看了心裏實在是不好受,可她還是盡責的一勺一勺,把粥全都喂給了蘇喬。喂蘇喬喝完了粥,陶燃放下碗,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蘇喬說話,隻為了讓蘇喬看上去有一點點生機。“你看這個劇出續集了,等你出院,我們一起看好不好?”陶燃拿著IPAD,把蘇喬以前看過的劇出的續集指給她看。
然而蘇喬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陶燃繼續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個有名的攝影師啊,趕緊振作起來,啊,你工作室還沒倒閉呢,你的員工還等著你回去給他們發工資呢。”陶燃苦口婆心的開導著蘇喬,隻為了能讓蘇喬有更多的求生的欲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陶燃的開導,在這個時候,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用處,蘇喬對於陶燃的來和走,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木訥的轉頭看了一眼。沈山南對於蘇喬也是開始耐心的照顧,平時強勢的沈山南此時表現得像小媳婦一樣,生怕蘇喬什麼時候又是一個崩潰,想要輕生。這天沈山南照例在幫蘇喬切水果,切著切著,他的手機就響了。
沈山南放下水果,拿起手機一看,竟是沈母打來的。沈山南心裏一緊,該不會是蘇喬流程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吧?但轉念一想,那件事情還沒有傳播出去,按理說沈母應該是不會知道的。沈山南緊張的接通了電話。“喂。”喂,山南啊,喬喬那個,最近怎麼樣了啊?對麵傳來沈母的聲音。沈山南一聽就舒了口氣,看樣子沈母是不知道車禍和流產的事情了,還好還好。沈山南努力冷靜下來,然後隨口道:“挺好的,我最近一直在照顧她,她現在狀態一直很好。”沈母聽了很滿意,於是道:“那行,那我有空就過來看看喬喬,你一定要給我照顧好了。”沈山南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後,沈山南還有些心有餘悸,他清楚這樣一個孩子對於自己的父母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如今孩子沒了他不知道沈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沈山南擔心的事情,偏偏就快要發生了。對於車禍這件事情,原本並沒有被散播出去,是因為始作俑者,也就是許言,還處在昏迷當中,警方不能定罪,於是什麼通告也沒有。可幾天後許言就醒了過來,警方通過幾個當事人的筆錄,將許言定為故意傷害罪,判處了為期幾個月的有期徒刑,然而又考慮到許言有精神方麵的問題,警方最終還是從輕處理,隻把刑期定為了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