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踩在別人心髒上的幸福，熬不過時間的磨合，很快就會灰飛煙滅。
躺在床上時，薛九涼忽然記起曾經聽過的這麼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賀晉馳打完電話回來了。什麼話都沒說，掀開被子就躺了進來。手還在被子裏摸索了一陣，攔腰將她整個人拉進懷中。
薛九涼有些抵抗的推他：“太熱了，你離我遠一點。”
他會聽才怪，幫她掖好那頭的被子，語氣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我偏不！”
薑楚笙離開後，她心裏本來就夠忐忑。他這會兒還來碰槍口，她當即就有點火了。
“你不走我走。”說著，就氣哄哄的要起身。
賀晉馳收緊手臂，不管她怎麼用蠻力都不放開。
直到被咬了一口，他才無奈的歎息說：“果然是隻小豹子。”
按照以往，他這麼說後，她絕對會羞得無地自容。
可現在，她滿腦子就點燃的火藥：“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
最後，考慮到她還在生病，賀晉馳才投降：“你不用擔心他了，Allen現在和他在一起。”
這個他指的是薑楚笙？
一看她的表情，賀晉馳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耐著心解釋道：“他很安全，所以不用擔心了。”
薛九涼抬頭盯著他看，覺得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就放心了下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們之前不是不熟嗎？怎麼就能玩在一塊兒了？”
賀晉馳神色有些古怪。
隱約抓住了什麼，薛九涼繼續道：“再說了，Allen是什麼時候回國的？他怎麼一回來就知道薑楚笙在哪裏？”
果然啊，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厲害，這下終於認識到了。
賀晉馳幹咳了幾聲，表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網上都說，來了大姨媽的女人，脾氣都不是太好。”
薛九涼又不是薑楚笙，哪裏是這麼容易被帶偏的？揪著剛才的問題繼續發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突然想起下午聽到李麗清的話，再一觀察賀晉馳的表情。
薛九涼心裏猛地一咯噔：“我想聽到實話。”說著，翻身坐了起來。
賀晉馳見瞞不住她，伸手拍了拍枕頭：“你躺下來，我再跟你說。”
薛九涼依言躺了下去。
他繼續得寸進尺：“靠過來一點。”
她靠過去了。
囉囉嗦嗦一陣後，他又不說話了。
半晌，她磨著後槽牙：“就一句話，到底說還是不說。”
抵著她頭頂的下巴動了動，賀晉馳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她最近的變化似乎很大，那些刻意製造出的疏離和拘謹慢慢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不自覺流露的賴皮模樣。和他相處時變得越來越真實自然，也越來越熟悉迷人。
這個樣子的她，才是他最一開始眷戀的。
收了收手臂，他緩緩的說道：“其實，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Allen偷偷回了國，剛巧就是那天你去參加宴會的那一天。”
薛九涼皺眉：“......那天他也去宴會了？”
“這個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他並沒有跟我說。”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賀晉馳語氣淡淡：“但這是他的個人隱私，我不方便去打聽。再說，我也沒有興趣。”
薛九涼不解：“為什麼？”
賀晉馳沒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Allen的性取向嗎？”
但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好嗎？更何況她還是在網站連載過耽美文的鍵盤手。
薛九涼無聲的點點頭，以為他作為一個精鋼直男，對這方麵的探究多少產生些抵觸心理。
賀晉馳也確實有些猶豫，哼哧半天，才道：“Allen當初喜歡過我。”
一句話，當即把薛九涼劈得是外焦裏也焦。愣了很久，才問道：“那，你們怎麼會成好朋友的？”
賀晉馳本來自身條件就不錯，五官英俊氣質非凡，再加上那堆數不完的榮譽以及不菲的工資，完全是妥妥一枚精英型的霸道總裁。
長相軟萌可愛的Allen會喜歡上他本就不奇怪，從認識那會兒，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就大得每每令她擔憂到不行。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說不出的別扭。
賀晉馳也感覺到她的反常了，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憋了很久，薛九涼才小聲道：“你當時是不是也......”剩下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你在瞎想些什麼？！”暗自琢磨了她那一半話，賀晉馳立刻明白了，於是又氣又好笑的道，“我從頭到尾就喜歡過一個人，別的異性我都沒辦法去喜歡，更何況還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