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藍曉曉發心輕輕撫摸著。
藍曉曉小下巴微微仰起看他:“夢到落地鳳凰了,他說讓我代他謝謝你。”
季雲霆放在藍曉曉頭上的手頓了一下。
收回手,他緊緊抱住藍曉曉:“我永遠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
懷裏發出哽咽的聲音,抽抽噎噎,肩膀也跟著一聳一聳的,季雲霆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藍曉曉漸漸止住哭聲:“曉陽跟我絕交了。”
臉悶在男人懷裏,藍曉曉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季雲霆緩聲安慰,聲如澈泉:“她可能隻是一時心情不好。”
“她這次是認真的。”
以前也不是沒鬧過別扭,可是這次不一樣,她能感受出來,葛曉陽是認真的。
季雲霆深深吸了一口氣:“曉陽隻是一時還無法接受那樣悲慘的事實,心裏難過,有些事情做的偏激也是情有可原,你覺得受傷,等她好一些了,欺負回來就是。”
季雲霆是從不肯讓自己女人受欺負的人。若是放在從前,他可以馬上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分青紅皂白的扔下一句“管好你的女人!”,在在商場上給洛鳳梧施施壓,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可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了,不管自己做的多過分,多不講理,都沒有那個人氣的跳腳的來跟自己對峙“季雲霆,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季雲霆不覺苦笑一聲,現在他能怎麼辦呢,好友遺孀,自己老婆的好朋友,就算他再冷血,也下不去手了呀。
藍曉曉在季雲霆懷裏拱了拱,點了點頭。
她本來也就是說說,也沒打算真的做什麼。
曉陽消氣了,她就找機會再跟她聊聊,曉陽要是一直緩不過來,她就幫她一起想辦法。
誰叫她們是朋友呢。
在床上膩了一會,藍曉曉才從床上爬起來,季雲霆抱著她去洗手間,兩人洗漱完畢,一同用了早餐,季雲霆去公司上班,藍曉曉留在家裏繼續養胎。
這一胎懷的艱難,懷孕後又總是遇到各種事情,動不動就流產前兆,藍曉曉也是夠了。
怨天尤人也沒用,她把自己關在畫室裏,想要畫一點東西,卻發現一點思路都沒有,話來畫去,腦海裏都是自己曾經給洛鳳梧畫的那隻手環。
於是,她把手環又重新畫了一遍。
沒想到這一畫,根本是一發不可收拾,十幾張畫紙,滿滿的都是那隻手環,唯一不同的不過是帶著這隻手環的男人的動作。
或嗔或笑,或怒或靜,舉手投足間妖孽與貴氣雜糅在一起,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看著散落一地的畫稿,藍曉曉忽然笑了。。
“洛鳳梧,你說你多討厭呢,在的時候就知道欺負人,走了吧,讓人滿腦子還是你,害得這麼多朋友一個個全都為你著了魔一樣,你說你得怎麼補償我們!”
丟掉畫筆,藍曉曉閉著眼睛,滿腦子全是洛鳳梧那張比女人還妖孽的臉。
走出畫室,海棠已經守在外麵了:“少奶奶,洛小姐在外麵等你。”
“曦蕤姐?”藍曉曉蹙眉,有點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