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這麼冷靜的說著這些，讓季雲霆不由得不多看他一眼。
“對於季念……”
“爸爸放心，念哥永遠是我的哥哥，親哥哥！”
爸爸媽媽這麼努力的瞞著這一切，無外乎是怕他們兄弟鬩牆。
可是，那怎麼可能！
他對季念，或者季念對他會是永遠的兄弟。那種出現在豪門的紛爭，在他們這裏是永遠不會發生的。
他甚至想過，如果將來季念對季家家主的位置感興趣，他也一定會協助季念坐上那個位置。
他們兩個，如果一個鋒芒畢露，那麼另外一個一定甘居幕後，永無二心。
季雲霆從季堯的臉上看到一種異乎尋常的堅定，和類似信仰的表情。
“好，跟我來書房。”季雲霆起身去了書房。
季堯難得說要吃水果，季念自然是要好好發揮一下。精心做了一份水果沙拉維，小心翼翼的端了滿滿一大碗過來……卻沒看到人。
“誒？爸爸和堯堯人呢？”季念一腦袋的問號。
藍曉曉一個人在空闊的房間裏，牆上書架上全是季望舒的東西。季望舒曾經在沈玥那裏住過一段時間，季望舒去世後，藍曉曉怕沈玥睹物思人，於是把季望舒的遺物全部搬來了自己這裏。
可是，明明最睹物思人的那個人是她啊！
“望舒，對不起。”在房間裏待了這麼久，藍曉曉才哽咽著說出一句話。
眼淚梗在喉頭，酸澀堵在鼻尖，心頭一陣陣痙攣，痛的無以複加：“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季望舒那麼與世無爭，肯定不想看到季念現在這個樣子。
她努力的、努力的，想要季念平平凡凡，可是最後事情為什麼會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抹了一把眼淚，藍曉曉通紅著眼眶走出來。
季雲霆和季堯還沒有出來，客廳裏隻是季念在玩遊戲。
“念念！”藍曉曉朝季念擺擺手：“到媽媽這裏來！”
季念乖乖的走過去，表情有點委屈：“堯堯想要吃水果，我給他做了水果沙拉，他卻不在。”
“媽咪知道了，媽咪會跟堯堯說的，我們啊一定把所有水果都吃的幹幹淨淨好不好！”
季念這才笑起來，一雙眼睛，新月一般。
藍曉曉抱起季念放在自己的腿上，臉頰用力貼著季念的臉頰：“念念答應媽媽，永遠都不會離開媽媽，好不好。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要分開。”
“媽媽，你怎麼了？”
季念抬起略帶懵懂的眼，不解的看著藍曉曉，答應道：“我不會離開媽媽，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就算有一天媽媽不要念念了，念念也不會離開。”
“不會的！不會的！”藍曉曉熱淚盈眶，一遍遍吻著季念的額頭：“媽咪永遠都不會離開念念，媽咪會看著念念長大，看著念念結婚生子，兒孫成群。隻要念念想見到媽咪，媽咪就永遠陪在你身邊。”
隨著季雲霆從樓上走下來的季堯，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並未有太多的表情。
季雲霆輕咳了一聲。
藍曉曉這才注意到季堯也在樓上。趕緊擦了擦眼淚，藍曉曉擠出一個笑臉：“你們走路怎麼都不出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