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雷還沒伸手去接,陸芸立刻從兜裏掏出一個證物袋,小心翼翼地將作案凶器放入了袋子。
陳新芳接著說道:“我恨不得掏出李成凱的心,看一看到底有多黑!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帶著這把刀,到二泉潭去磨刀。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掉這個惡魔。因為太恨李成凱了,我經常都在夜間去二泉潭磨刀,可能是因為夜間濕氣重,我後來得了嚴重的風濕病……”
頓了一頓,陳新芳怒視著李成凱,咬牙切齒地說道:“林顧問,我恨呀!李成凱這王八蛋最近越來越謹慎了,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動手!”
林雷不是上帝,陳新芳說的這個情況,他當然是不了解的。
若是林雷有上帝視角的話,二泉潭夜間磨刀人與最近幾年才得風濕病的陳寡婦——這二者之間的聯係,林雷多半是可以推理出來的。
不過不要緊,有證據就好辦!
那把刀上,還有暗紅色的血跡,顯然是李成凱多年以前殺人留下的了。
隻要有一丁點血跡,這把刀就是證據。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來,良久之後,搖著頭對陳新芳說道:“雖然李成凱是個惡魔,但是也不要以暴製暴。你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報警。殺人肯定不行,不過——若是不讓你發泄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今天就破一次例吧……”
頓了一頓,林雷對古力說道:“把李成凱按住!”
古力立刻衝上前去,一招擒拿手將李成凱摁在地上。
李成凱嗷嗷直叫喚,然而林雷卻似乎根本就沒聽見。
林雷對陸芸說道:“走,我們去外麵等著……”
“唔——”陸芸眉頭抽動了一下,卻也沒有拒絕。
林雷轉頭對陳新芳兄妹說道:“給你們三分鍾時間,這三分鍾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林雷又對古力說道:“三分鍾之後把李成凱帶出來,你盯著點,別讓他倆打太狠了!”
古力連連點頭:“老大,我知道分寸的。”
林雷微微頷首,給陸芸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兩人一起往魯氏祠堂外麵走去。
這種場麵,李小安肯定也不想看,他立刻嗖地一聲,竄到了林雷身後,跟著林雷一起出去了。
走出魯氏祠堂之後,林雷掏出一支點八親水灣,點燃。
李小安站在林雷的身邊,腦袋耷拉著,不敢抬頭看林雷。
祠堂裏麵已經傳來了李成凱殺豬般的嚎叫聲,然而林雷似乎充耳不聞。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煙,對李小安說道:“小安,你能大義滅親,也算很不錯了。你大伯的事你現在也知道了,簡直就不是人做的事……”
李小安抬起了羞愧的頭,紅著臉說道:“雷子哥,我李小安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還是明白是非的。先前我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一直被道貌岸然大伯騙了——”
林雷點點頭,笑著說道:“嗯,看來你最近在夜校學習挺刻苦的,‘道貌岸然’這種成語也會用了……”
李小安訕訕一笑,而後忽然又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似乎不該笑,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呃——”
就在這時,古力將鼻青臉腫的李成凱捉了出來,用衣服把他的頭蒙住,帶到了林雷的車裏。
車子是剛才李小安開過來的,陸芸給李成凱拷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