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亂，翻動很大，而且有一扇窗戶明顯被人動過手腳，蒙拉警方初步判斷是強盜殺人事件……
緬國很窮，流浪漢到處都是。
更別說緬北反政府軍林立，經常打仗，有很多流離失所的難民湧入南方……
雖然老孟隻是個清潔工，這種人按照華夏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被人“圖財害命”的——然而緬國不一樣，戰爭引發的難民麼，大家都懂的，為了一個饅頭都是可以引發殺人動機的。
所以蒙拉警方暫時將案件性質定位“強盜殺人事件”，從緬國的現實情況上來講——
沒毛病。
隻是當林雷聽到這裏的時候，眉頭輕輕抽動了一下……
波剛局長詢問完畢之後，很快便告辭了。
他剛剛離開房間，陸芸就進入了林雷的房間。
“怎麼回事？我剛才本來想來找你去吃早餐，不過看見波剛局長進你的屋子，我便在外麵等著。我猜想，他可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你吧？”一進屋，陸芸立刻開口問林雷。
林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陸芸坐下來再說。
兩人坐到沙發上之後，林雷掏出一支點八親水灣，點燃。
陸芸眉頭微蹙，看著林雷，等他說話。
深吸了一口香煙之後，林雷微眯著眼睛，緩緩地說道：“陸芸，老孟死了……”
“啊？——”陸芸一聲低呼，不可思議地看著林雷，“老孟？那個清潔工老孟？他死了？怎麼死的？！”
麵對陸芸連珠炮一般的提問，林雷忽然笑了。
也隻笑了三分之一秒，林雷收斂起了笑容：“唔，還是嚴肅一點吧。老孟的死，一下子打開了局麵！先前這個案子就像重重迷霧一般，根本就看不清楚。不對，不光是迷霧——簡直就像是一隻刺蝟，讓我無從下手！”
陸芸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老孟的死，就像‘啟明星號遊輪’上的‘密室殺人案’一樣，是打開案件最關鍵的那把鑰匙？”
林雷點點頭：“是的。老孟這一死，就是凶手露出的最大破綻。連老孟這種有可能泄露口風的人都必須要殺人滅口，那麼……”
頓了一頓，林雷麵色陰沉了下來：“這個連環失蹤案，背後的性質肯定非常惡劣……”
說到這裏，林雷忽然沉默了。
陸芸腦子裏反複過濾著“性質非常惡劣”這幾個字，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胃裏很不舒服，似乎有一股子酸水要返出來。
那個巷子裏，什麼肉店、豬肺湯、泔水收集點……
都是與吃有關！
莫不是——
真的是……
“有人在拿失蹤人做材料？！是不是還有其他餐廳在做這種事？”陸芸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陸芸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覺更惡心了。
林雷眉頭緊皺，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惡心”的地方，隻是淡淡地說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風險與收益不成正比。”
陸芸緊蹙眉頭，小聲地說道：“有些人就是變態——像漢尼拔一樣，那種心理變態的人，你跟他講道理麼？”
林雷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沒錯。我知道有很多變態殺手，他們殺人並沒什麼理由。這個案子確實太大了，足足失蹤了四十八人。如果真的是漢尼拔一樣的凶手，那麼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陸芸想了想，疑惑地看著林雷：“有句老話說得好，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莫非這個漢尼拔，真的隱藏在平昌街這樣的鬧市區？”
林雷深吸了一口香煙，將煙頭掐滅，扔進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做這種事，一定要有一個密閉的空間才行。這案子如果按照漢尼拔這個思路去揣摩，我覺得有可能是條死路。”
陸芸追問道：“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始終很排斥漢尼拔？我覺得漢尼拔很靠譜啊，連環殺人，碎屍，人肉叉燒包——”
“你不惡心麼？之前調查福滿門餐廳我已經很惡心了……”林雷打斷了陸芸的話，嘴裏浮現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