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警察推開房門,走到辦公桌前。
來人是前田的秘書,小早川警視正。
小早川警視正“啪——”地敬了一個警禮,對前田警視總監說道:“警視總監大人,印DU警察總長邀請您訪問新德裏一事,今天是最後一天答複對方的時間,您看……”
前田警視總監眉頭緊皺,略一思索,淡淡地說道:“推了吧,就說我公務繁忙,不便參加……”
“嗨伊!”小早川再次敬了一個警禮,轉身離去。
等小早川離開之後,前田警視總監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辦公室的窗前。
前田打開了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鮮空氣。
他揉了揉眼睛之後,極目遠眺,樓下的東京街麵依然車水馬龍,而前田的思緒卻飄遠了……
前田華仁,今年七十二歲。
他出身於一九四五年。
出生地,華夏大鏈市,他是一名日本棄嬰。
從記事開始,前田華仁就知道自己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小時候,他受盡了屈辱。
華夏的孩子們知道他曰本人的身份之後,總是隔三差五就要捉住他暴打一頓……
整個童年,前田華仁已經記不清挨了多少次黑打了。
他的媽媽,準確的說是養母,叫做李文芳。
那真是一個慈祥的母親啊!
每次前田華仁挨打的時候,養母總是保護他,說他隻是曰本人的棄嬰,沒有犯下那些滔天的罪行。
可是那些華夏小孩根本不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打他。
在十二歲那年,養母李文芳去世了。
那年月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華夏經濟情況很差。由於在華夏沒人願意將前田華仁養大,所以華夏相關部門將他送到HK,由那邊的曰本領事館將前田華仁帶回了曰本。
最初,前田華仁一點兒都不喜歡自己的出生地華夏,因為那裏留給他的,全是陰影——除了保護他的養母。
前田華仁天賦極佳,學業優良,後來考入了東京刑警學院。
隨著年齡的增長,前田華仁漸漸地知道了自己出身前後的那一段曆史。
為什麼自己從小被華夏小孩痛打,原來是有著深層次原因的。
前田華仁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從知道那段曆史之後,他便不再記恨自己的童年,反而覺得自己很幸運。
一個曰本棄嬰,在一九四五年那種曆史背景下,居然能活下來,這實在是天大的運氣。
前田華仁很想念自己的養母,可惜養母的音容笑貌,他已經不記得了,隻有一個淡淡的輪廓而已。
前田華仁隱約知道,為什麼養母給自己取名叫做“前田華仁”。
華仁麼,自然是華夏仁慈的意思。
是啊,戰爭的功過自有定論,但棄嬰是無罪的。
也許在其他國家,自己這樣的棄嬰,早就被殺死了吧……
前田華仁長歎了一口氣,也許是老了,他最近總是回憶起童年往事。
此刻,前田華仁隻覺得眼睛有些酸,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養母當年常常唱的一首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當哼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前田華仁已經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