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案件相關人都被帶到了路尺町案發的那間公寓。
一樓客廳並不大,除了幾名嫌疑人之外,還擠進來了七八名警察。
有兩名警察專門“看護”著黑川進,而其他警察則負責現場警戒。
經過24小時審訊羈押之後,由於黑川進不肯招供,堅稱自己沒有殺人,而警方目前隻有高島元也的口供,並沒有其他物證,所以隻能釋放黑川進,改為監視。
這是司法程序,也沒什麼好說,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拘留24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當初羈押趙毅,那是因為至少還有似是而非的鞋印之類的物證,而指控黑川進卻半分物證也沒有。
重物證,輕口供,這是任何成熟的司法體係所必須堅持的原則,曰本當然也不會例外。
現場的氣氛非常壓抑,四個嫌疑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裏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高島元也的口供將案發時間鎖定在九點五十分以後,那麼黑川進嫌疑就非常大了,警方出於保護證人的目的,也不可能告訴黑川進是誰指控他,所以高島元也不會擔心黑川進知道些什麼……
從昨天開始,陸芸和喬嫣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此刻她們並不在現場。
藤本警視本想問一問,但好幾次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敢問出口……
現場所有警察都將目光投向了林雷,而林雷卻旁若無人,隻是盯著那四個人看。
廣田涼子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有意無意地和林雷對了一下目光,但很快又低下頭,不敢再看林雷。
高島元也脖子上圍著一跟圍巾,圍巾正好能夠擋住他臉上的胎記——除了在自己家中以外,高島元也隨時都帶著圍巾,原因自然是遮擋麵部的胎記。即使是夏天,他也不會有例外,無非是換一款薄一點的深色絲巾罷了。
家政婦伊東成佳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黑川進則顯得很憤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眼光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他被警方扣押了24小時,顯然警察認為他的嫌疑最大,而他自己似乎很想揪出真凶,洗清自己的嫌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雷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四名嫌疑人開始有些躁動起來,大家的情緒明顯不如剛開始那麼淡定了。
藤本警視知道這是林偵探的“套路”,目的自然是讓嫌疑人自亂陣腳——雖然這一招並不複雜,但是卻屢試不爽。
若是沒有經過專業的心理訓練,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會產生心理壓力,露出馬腳的可能性極大。
林雷眼瞅著差不多了,終於整了整嗓子,開口說道:“在我揭開案件真相之前,我問一句,有沒有人願意自首?若是自首,那麼便可以罪減一等。”
林雷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藤本警視一臉尷尬,實在搞不懂林偵探為什麼如此說。
如果破案全靠凶手自首,那還要警察幹嘛?
藤本警視走到林雷跟前,小聲地說道:“林偵探,這——”
林雷微微一笑,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
很快,林雷收斂起了笑容,沉聲說道:“好吧,既然不肯自首,那就隻能由我來揭開案件的真相了。”
林雷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而後轉頭對藤本警視說道:“藤本警視,我們來做一個排除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