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警視神色一凜,萬萬沒想到林偵探以前還在金三角賭場“混”過,也許是為了破獲什麼大案要案吧?
藤本警視正想再多聽兩句,然而林雷卻又不肯再說了。
這種事,林雷不繼續說,藤本警視自然就不敢多問。
“嗦嘎。林偵探你對賭徒很了解,那麼……”黑川進有些遲疑。
林雷微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賭徒,特別是濫賭的那一類人,諸如黑川進這樣的,他們生活的目的就是為了籌措賭資,然後寄希望於下一把一次撈回本。”
頓了一頓,林雷接著說道:“根據調查所知,黑川進常年賭錢,但是賭資都不大,屬於小打小鬧這種級別。然而背後的真相,如果我沒猜錯,他肯定以前吃過大虧,讓他一輩子無法翻身的大虧。”
林雷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死死地盯著黑川進,而黑川進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你——你怎麼知道?!”黑川進歇斯底裏地喊了一嗓子。
很顯然,林雷猜對了。
林雷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等著黑川進自己說出來。
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之下,黑川進終於講出了自己的過往經曆。
原來黑川進在四十歲之前,也算得上成功人士,自己開了一家小店,妻子在店裏做事,而他則當著小店老板。
雖然小店規模不大,但是因為店鋪是黑川進自己所有,不交租金,所有日子過得很不錯。
在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家店麵,即使自己不做事,光靠吃租金,也足夠一家人生活所需。
而黑川進一家在自己的店麵做生意,收入就更可觀了。
後來直到有一天,黑川進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他先是將店鋪的營業款輸掉,後來越輸越大,最終將整個店鋪抵押給高利貸,而後一次輸光,甚至還欠了一大筆賭債……
店鋪輸掉之後,黑川進沒有生活來源,一家人被逼得幾乎要露宿街頭。為了保住僅有的房產,黑川進隻得與妻子離婚,對外宣稱是自己出軌,所以一毛錢都不拿,淨身出戶。
這也是無奈之舉,否則高利貸的人肯定會將黑川進離婚分得的財產全部收走。
生活看不到希望,黑川進隻靠一點點失業保險金過活。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還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贏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想賭,沒錢。
排除去偷去搶這種想法,黑川進隻能有多少錢,賭多少錢,俗稱“月光族”。
這,就是黑川進的生活狀態。
黑川進說到這裏,藤本警視等人終於明白,為什麼林雷那麼肯定他以前“有事兒”。
像黑川進這種爛賭鬼,若是有錢,那必然是賭得天昏地暗。他現在賭得這麼小,必然是因為以前把該輸的都輸光了……
很顯然黑川進他又戒不了賭癮,所以就是現在這種狀態。
但是——
秋池女士房間裏並沒有財物丟失,不是財殺啊!
爛賭鬼為了賭資劫財殺人自然是很有可能的,可是這個案子並不是這樣!
就算黑川進是個爛賭鬼,這又代表什麼呢?
藤本警視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掉了,他實在想不出爛賭鬼與案子有什麼關係……
林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一個爛賭鬼,恐怕人生信仰隻信財神爺,連上帝都不會信,這種人會信教?即使是XIE教,也總有一定的教義,讓一個爛賭鬼信這些,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藤本警視猛地一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那張海報隻是個幌子!黑川進這種爛賭狗,什麼狗P教都不會信,隻信錢啊!栽贓!有人栽贓給他!”
林雷微微頷首,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剩餘的三人,冷冷地說道:“這三個人中,有一個人企圖用一張海報,嫁禍黑川進!”
頓了一頓,林雷的目光深邃了起來,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趙毅被人陷害,伊東成佳房間的洗手間有血跡,黑川進的房間有XIE教海報——這個凶手,真的有點意思哦!他難道不知道,栽贓一個人就夠了,栽贓多個人,豈不是自相矛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