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人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就是凱麗的丈夫,吉普森。
吉普森與凱麗朝夕相處,要模仿她的筆跡自然不是什麼難事。而當天能夠將紙條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麥克格文的口袋中之人,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吉普森了。
羅伯特、丹尼爾和麥克格文在打牌,凱麗負責發牌,這幾人的注意力自然都在牌桌之上。
而在一旁觀戰的吉普森,他的動向沒有人注意,也不會有人關注……
“林偵探,如此說來,假如是吉普森偽造凱麗的筆跡寫下那張紙條,他的動機肯定是想教訓一下與妻子不明不白的麥克格文——想必作為丈夫,吉普森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兒凱麗與麥克格文的事情。”喬治警長略一思索,沉聲說道。
丹尼爾接過話茬,意味深長地看了麥克格文一眼,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吉普森懷疑妻子與麥克格文有染,所以故意設下這個圈套來進行一番測試。結果不出所料,麥克格文果然欣然赴約,於是吉普森才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麥克格文……”
頓了一頓,丹尼爾仿佛明白了什麼,顫聲道:“哎呀,林偵探,莫非是麥克格文事後想通了襲擊自己的人是吉普森,所以痛下殺手?”
“沒有!我根本不知道是吉普森襲擊的我!”麥克格文大聲地分辨道,“再說了,吉普森死亡時間是下午14點到16點之間,我那段時間在凱文法醫的家中昏迷不醒——凱文法醫一直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即使凱文法醫現在遇害了,可是在他生前,他可是給出了證詞的!”
丹尼爾冷笑一聲,說道:“想必是你使用了什麼詭計,比如偷偷調整了凱文的手表之類,讓凱文為你作證。事後你擔心凱文最終會發現你的詭計,所以不惜殺人滅口!麥克格文,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殺掉吉普森就不說了,你竟然將毫無關聯的凱文法醫也殺掉!”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凶手!”麥克格文嗖地一聲站了起來,整個人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喊道。
喬治警長看了看麥克格文,又看了看丹尼爾,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林雷,問道:“林偵探,莫非麥克格文真的用了什麼障眼法或者詭計,讓凱文法醫看錯了時間,事後又殺人滅口?我總覺得……不太靠譜吧?”
林雷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當然不靠譜了。這時偵探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橋段,現實裏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0。”
一聽林雷這麼說,麥克格文長出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丹尼爾一眼,而後一屁股坐回了沙發。
丹尼爾皺著眉頭,小聲嘟囔道:“林偵探,為什麼就不可能呢?”
林雷解釋道:“首先凱文先生是一名法醫——既然是法醫,他必然擁有很豐富的醫學知識。麥克格文是不是昏迷,也許在普通人麵前他可以偽裝,但在一個經驗豐富的法醫麵前,想裝昏迷,那麥克格文可真是找對人了……”
頓了一頓,林雷接著又說道:“其次,凱文是法醫,他必然是擁有兩種身份。所謂法醫法醫,那就是醫生裏的警察,警察裏的醫生。既然是警察,凱文對於時間是非常在意的,絕對不可能弄錯時間。即使麥克格文使用了什麼障眼法,凱文也不可能被任何障眼法欺騙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更為關鍵的是,凱文事後為麥克格文做出了14點到16點的不在場證明,這更加敏感,凱文一定會想清楚,沒有任何錯漏的情況下,才會開口作證。”
林雷這麼一解釋,在場眾人都懂了,紛紛露出信服的表情。
排除凱文與麥克格文合謀作案這種可能的話,那麼麥克格文一定不是殺害吉普森的凶手。
而綜合各方麵情況來看,凱文與麥克格文沒有任何交集,可以排除兩人串謀的可能。
現在案件似乎回到了一個邏輯問題上來。
吉普森襲擊了麥克格文,並且將他偽裝成一個吊死的現場——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惡作劇?
可能性極低。
另外一方麵,最終的事實是吉普森被殺。那麼從因果關係上來講,所謂有前因便有後果,那麼襲擊了麥克格文的吉普森死了,麥克格文本人自然是最大的嫌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