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我們把阿黃的名字定了,它也就正式成為了我們家的一份子了。
那時候還屬於冬夜,晚上外麵的溫度都能達到零下十來度,為了不讓小阿黃凍著,媽媽就從院子裏找了一個破框,把我們小時候實在穿不上的衣服鋪在框的底部,軟綿綿的。
然後就把它抱到裏麵,“給它放到框裏,一點也不冷,凍不著它。”它也許感覺到了,媽媽從暖暖的炕頭把它挪開,有點冷颼颼的,立馬就使勁蜷縮了一下,等到框裏是,才有蜷縮了幾下,接著睡了。把框放到屋地的炕沿邊,這樣這個小家夥就不怕凍著了,時不時還往中間拱拱,從此這個小破框就成了它的小窩窩了。
“晚上我摟著睡就中了,一點也不埋汰,非得放到框裏都,擱地上還不給凍著。”
“哪那麼多話,就應該給它放窩裏,你摟熟了,就得天天摟著,夏天還不起跳蚤。行了,給它放裏頭吧。那裏鋪的挺厚實的,不會凍著的。行了,都趕緊的貓被窩睡覺,馬上都半夜了。他爸,你還在吃點飯不,飯都在鍋裏頭熱著呢,用不用拿出來。吃完飯趕緊都睡覺了,也不看看都幾點了。”
“不用拿了,我在表兄那吃了,趕緊都收拾收拾,上炕睡覺吧。趕明我還得去外莊看看羊啥的,看看有好羊再買兩,然後把那幾個大公羊蛋子都賣了。眼瞅年都過完了,又得開始忙了。”
“那行,我看看大門關好了沒有,你們哥仨趕緊的都睡覺。”
所有該給它準備的東西都預備好了,晚上人們也都上炕休息了,但是沒成想,這個真是狗不大,折騰人的本事是真大啊。
當天晚上半夜一點左右,人們都在夢想裏遨遊,你就聽見它在它的小窩裏“唧,唧,唧,唧”的叫個沒完,把家裏的人都給吵醒了。
“媽,這狗幹啥呢,咋著膩的慌,覺都睡不好。”迷糊中傳來了二哥的抱怨。
媽媽拉開了燈,我也睜開了眼睛,跟老媽一塊瞅了瞅它。看著它蜷縮在小框子裏麵,就像是一個可憐沒人要的孩子樣,哆哆嗦嗦的,唧唧唧唧的叫著,“就是剛到咱們家,原來都是大狗懷裏窩著,這回它自個扣了,它是有可能找不到大狗,害怕,沒事,不用管它,都睡吧”媽媽又關了燈。
“那有辦法管管它不,這一個勁的哼哼,那也睡不好覺了。”大哥的抱怨也傳來過來。
“沒好法,就這樣,小狗子找不著大狗,且得唧唧幾天呢。別管它了,都消停的睡吧。”老爸傳來訓話。
當時以為,它就是哼哼一陣,一會兒它就可能不叫了,但是沒成想,它這一叫就叫了整個半夜。弄得的家裏人一整夜都沒睡好。
到了第二天白天,年後的氣味還沒有消耗殆盡,孩子們還是在家裏待不住,不管外麵多冷,依然是一群一群的東跑西顛。膽大的男孩在廢土堆裏撿沒有放幹淨的小鞭,叭叭的接著放,河裏小河溝的冰還是凍的三尺厚,打冰嘎,滑冰車,在冰上跑的嘎吱嘎吱的想。女孩子們則是跳皮筋、跳房子的玩著。雖然村子不大,人口不多,孩子們的打鬧聲傳進了家家戶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