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雖然很長,過得很慢,但是轉眼也就到了秋忙時節,家裏大人又都開始了在地裏忙碌了起來。秋天是最累人的,大人們早起出發,晚上而歸。有時為了趕忙收莊稼,甚至早起出門時帶著點幹糧飲水,中午就不回家了。
按村裏的老話:忙的,屁股找不著炕了。我們孩子們還是按時按點的上學,一放學J都是順著小路直接去地裏幫忙,等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之後才從田地裏往家趕,那段時間,白天家裏沒人,也怕撒開它會傷及到牲口,就把它栓的緊緊的。以至於家裏的人都沒有正常的時間吃飯,連帶著阿黃也就給忽略了,有時可能兩三天都喂不到它。把它都餓的有時發毛,就是這樣,阿黃那天挨了一頓苦打。
那天趕上了秋雨,無法進行勞作,家人的身心疲,也終於可以放了一天的假。
晚上吃完飯,媽媽把碗筷撤下了桌,騰出地方讓我們寫作業,然後就把盆裏剩下的粥,拿著就去門口喂阿黃了。
“叮當”一聲是盆子甩到地上的聲音。
媽媽在外麵大喊:“撒開,鬆嘴。喂,趕緊的給它打走,這死狗,還趕咬人啊”。我們聽見聲音,就都都往外邊跑去,一到門口就看見媽媽坐在地上,挽起了褲腿,兩個齒痕印記裏還有鮮血在往外冒。拿來喂它的盆扣在離媽媽不遠的地方。
“他爸,給我打它,打老實為止。還沒等我倒食,撲下的一口就咬我。”
爸爸一聽氣就上了頭,直接就拿起靠在牆上的鐵鍬衝著阿黃就拍了過去:“讓你咬,連家人都咬,打死你這個畜生,不知道好賴。”
阿黃被拴著,實打實的挨了不少的打,最後蜷縮到的牆根呲著牙“嗚嗚”的對著爸爸。“還敢跟我邪乎,打死你。”
“這死狗子,突然發瘋就咬我大腿,以前挺聽話的,也沒犯過病,這回使勁打。看他下回還敢叫家人不”。
“是該打死這個畜生,家人都敢下口。知不道啥事是啥,自個家人不認的咋,還咬人了。”就這樣,爸爸又用撬棒打了它半個來鍾頭,打的它都口鼻出血,躺倒地上嗚嗚的哼唧。
左鄰右舍的也都聽見了動靜,家裏嬸子也過來了看著媽媽的傷口“這深口子,都流血了,得去醫院打針。”回身也對爸爸喊道:“行了,先別打那畜生了,他大哥看看是咋著先去衛生室看看吧,是不是得打個針啊。”
“不用,這是家狗咬的,打啥針哪。他爸拿剪子去剪點它胡須,燒成灰一抹就行了(當時村裏有被狗咬的都是剪一把咬人狗的胡須,燒成灰直接塗抹傷口就完事了。不懂是不是真管事,但是現在還是應該直接去醫院打疫苗針最為安全)”
“剪子放哪了。”
“在炕席底下那,你看著點,別再給你叼著。”之後就是剪了一把狗胡子,燒成灰麵塗抹到媽媽的傷口完事了。
當時鄰裏叔叔伯伯嬸嬸臨走時,都說“這狗看樣子是不能留了,是在沒法就賣了吧。”
晚上門外還一直再傳來嗚嗚的悲鳴,那時它都不太會動了,隻是躺在那裏嗚嗚的。。那天真是差一點沒把阿黃給打死。
第二天瞅著阿黃它被打的一瘸一拐的,還挺心疼的。想著昨天說的事,我問了一句“爸,阿黃是不是真留不得了,真要賣了嗎?”
不用,這回打老實它,下次就不會再咬人了。
爸爸當時告訴了我們是:“咱們莊家人養狗主要就是看家護院的。有時狗咬了牲口、家禽都沒啥大事,就是有時咬傷外人人了,也是常事,畢竟不是咱們家人,它不熟。但是記住,它習慣張口咬家裏人。就得照著死裏打它,狠狠的讓它張記性。因為如果這個狗連家裏人都咬的話,那它也就真的沒用處了,隻能直接宰了吃肉了,留著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聽完這句,當時小,我沒咋明白,長到後我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的意義,“如果一隻狗,連養他的人都要傷害,那它就不用留了”。所以當時爸爸恨不得打死它的教訓它,是為了保它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