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呼呼的大風整整刮了一晚上,夜深,凍雪壓彎的樹枝隨著大風咯吱咯吱的叫,怪瘮人。早起出門一看,樹枝上的凍雪如冰一樣透亮,屋簷上的雪水冰柱排的整整齊齊,掰下一根舔一口甚是涼爽。
“你們仨都利索點啊,吃完早飯,咱們就出門看看昨天咱們設下的陷阱有沒有收獲啊。”
“好的,知道了。”
“今天小丫就不去了,昨天在雪地了跑了一天,回來那小手都凍通紅,那棉鞋都被雪浸的濕的透透的。就你爸跟你大哥倆人去看看得了。”
媽媽剛說完話,第一個反對的就是二哥,“就不,幹啥不讓小妹去連帶著我也不讓了。我得跟著一塊去,昨天有好幾個還都是我放的,還就興我設下的兔套子能套到大兔子呢。”
“咋地,說你妹沒說你是吧,你不看看你那棉襖棉褲都濕成啥樣了,哪還有幹的能換了。”
“那不是櫃子裏有新的嗎,我今穿那一套不就行了嗎?”
“現在穿,那過年出門串親穿啥,啥也知不道省著。今你就得給我老實的在屋裏貓著。”
“我就不,就不。”二哥帶著哭腔跟著老媽頂撞這。
二哥的混勁一上來,老媽是鎮不住的,這是老爸的嚴厲說的“老二你給憋回去,你再跟你媽這樣試試,找挨打是不。今天我還是都帶著你們一塊去,他媽你看看昨天不是把他們的衣服鞋子都放到炕頭烘著嗎,是不是都幹了。我一塊都帶著吧,就是出去溜溜放個閑吧。”
就這樣,還是我們爺四個帶著阿黃出來大門,直奔昨天去過得地方尋找開來。
真如大哥說的,雪白的田地發生看很大變化。昨天還是厚厚均勻的雪層北大風吹的薄厚不均,在山坡上的雪幾乎被大風刮走了一半,露出了黃幹的野草棵子,平整田地上的雪有的被封吹的就剩一小層雪了,有的還比昨天加厚了,那是從旁邊吹過來的,這樣比昨天好走太多了。
最讓人無語的就是,昨天我們下的套圈計劃都是在田地間的地坎根下,但是由於這個地方屬於背風口(以前冬天野外放羊風大時,都貓到地坎根下邊,朝著太陽取暖,計劃感覺不到風),被刮走的雪到這個地方就都堆落到了這裏,這裏的雪相當於比昨天還加厚了一倍多,昨天的做的記號不是被大風刮走了就是被大雪覆蓋了,都找不見了,就這樣我們隻能順著記憶來尋找收取昨天的設施了。
阿黃還是一樣來回的奔跑,剛被風掃淨的地方有都是深淺密集的狗爪印了。但是它還是有記憶的,每一次都會比我們先到標記地。
我跟老爸炫耀到:“阿黃挺厲害啊,昨天的地方它都能找到啊,而且您看它那麼跑我都怕他被夾子什麼的傷到,但是它也不會被雪裏埋得夾子碰到。”
“那是一定的,狗鼻子靈,人碰過的地方它都能知道,昨天它來過的地方它都能聞出來的。帶它出來為的就是有不記得了,就讓它找,一定能找的到的。”
“阿黃,去,找找夜個咱們夜個都在那放兔套這,找著的話,如果有兔子不能下嘴叼啊,要不挨打,去吧。”爸爸吩咐完之後,阿黃就跑了。
那天我們按照印象路線,找到了大部分的套圈,都是圈子在原地,一隻兔子都沒有套住。還有好幾個圈子沒找著,應該都是被兔子使勁給掙脫帶走,還挺失望的。
“行了,今個是啥也沒有啊。咱們都回家吧。要不一會到家你媽又得嘮叨你們了,褲腿又都濕了吧。”聽著老爸的吩咐我們就往回走。但是大哥卻沒動,“爸,那這些空圈子卸下來不,還是再放兩天看看。”
“別拆了,這雪還得幾天化開,看看還有沒有能套的到的。”
這麼一會阿黃早跑沒影了,剛要喊它回來,就聽就在山溝那邊傳來了它嗷嗷的叫聲,我們以為可能它被雪裏埋得獸夾子傷到了,急忙跑過去,到跟前一看是虛驚一場,但是還有另一份驚喜。原來是一隻野雞,腳上被圈子套上了,它掙脫的時候把圈子帶了下來,圈子那頭掛到了也棗樹上,它走不了了。
二哥一下就咋呼了起來“爸,那個是咱們設下的圈子,沒成想它想帶著跑還沒跑了,這山雞還挺個大的。”
“是呢,看著編的結構是咱們的,那這雞咱們就拿回去。”說完就把還在雪地裏撲騰的山雞撿了起來。順便還誇了一下阿黃“這回長記性了,沒瞎叼啥,等晚上燉的雞骨頭都給你啊。”回應的是阿黃的哼哼唧唧以及尾巴掃起來的雪沫子。
那一天我們吃到了肉,阿黃也得到了一頓美餐。但是現在由於生態環境愛護的要求,冬天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再去山裏逮兔子了,但是那些有趣的記憶是永遠封存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