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冬之垂暮念新春(1 / 1)

天高清遠秋,進尺入寒冬。今年是阿黃第詩歌個陪伴我的冬天。天一天比一天的冷,它也一天比一天的消瘦,阿黃老了。

以前身上毛絨廣順的皮毛,一點一點的脫落,參差不齊。原本粗壯健碩的四肢也隻顯現著筆直的骨頭挺立。原來囧囧有神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灰,猶如人的遲暮之年。

屋外白雪飄飄,屋裏新安裝的暖氣把屋裏烘的暖暖的。大哥二哥依舊是在外打工,通過教育改革,對於初二的我們寒假作業也是沒有多少的。我們歡快的可以自由支配我們的寒假時間了。

趴在熱炕上,手裏拿著遙控器,盡情的少兒頻道輪流調換。咯吱一聲,屋門被打開,一樣的軍大衣的老爸走進了進來“這狗盆裏的食,都凍上了。”

“你還說呢,我看這兩天狗都不好好吃食了,喂啥都不吃,剩的都不動。還是不餓啊。”老媽坐在炕頭剝著花生種子邊說道。“還有這狗是不是鬧毛病了,這兩天也是蔫了吧唧的,就直接往那犄角窩著也不動。”

“外麵準是忒冷,我給它解開放屋裏待會吧。現在這狗瘦的一天冷的凍得哆嗦。”老爸說完就直接就去院子裏了。

不一會,人狗就按個進來了屋裏,以前都是阿黃先跑進來,現在它也跑不動了,腳步虛浮的跟在老爸後麵慢慢的走著。一進屋裏它來回的亂串,龐大的身體加上粗壯的尾巴永遠都是弄得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乒乒乓乓。現在一進屋之後,好像身高體重都成了它的負擔,直接就找了一個犄角的地方臥倒在地了。

“這狗真是老了。前兩天山東村的表叔他們說他們明年開春可能要蓋新房,現在院牆都扒塌了,想要個狗,對付一陣子養著。跟咱們要著阿黃著。我沒好意思否,過兩天就得送去。”老爸坐在炕頭瞅著手卷旱煙說道。

“那還還回來不。”老媽問道。

“不還了,說是他們新房要蓋得一點一點的蓋,不著急,得一兩年的,所以就是不還了。”吐一口煙雲後老爸回答道。

“那行吧。”

那天沒有過多言語,決定了阿黃要遠離我們家的做法。也許老爸當時也是想,已阿黃當時的年齡算,兩年之後也就是它最終生命結束了,所以當時那句“不還了”就是阿黃根本就回不來了。

新年轉眼就過去了,依舊是初春,老爸依舊是那就舊破的軍大衣,但是那天傍晚,不再是在懷裏抱著,而是一個50歲的半老頭牽著一隻遲暮的老年狗走出大門越走越遠。

我們都望著,從初到家中的小不點,到現在走路緩慢的垂暮之年的老狼狗,走出了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