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落在他的臉上,慢慢的撫過他臉上的疤,他身上的疤,一半是當初為了救藍景伊,一半就是為了她,而為她,他受著的也更多,為她他傷的是臉,為她他的整張臉都毀了。
想想,便是心疼,“阿染……阿染……”她低低喃喃的喚著他,有他現在如此對她,再想起他曾經為她所做的一切,若不是愛到極致,又怎麼會在電光火石間下意識的就為她而擋了那顆炸彈呢?想到這裏,她之前因為阮菲菲而有的所有的委屈一瞬間就倏然退去,她隻想沉膩在他的溫柔中不想醒來。
什麼都不管了。
這一刻,她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他。
阿染,她的最愛。
她此生,唯他不愛。
她此生,除了他無論任何男人都走不進她的心房。
旁的男人不是不好,而是,他們出現的太晚,而是,她的阿染占據她的心占據的不留一絲縫隙了。
有一個人,注定了隻有緣份。
有一些人,注定了隻能錯過。
身體仿佛著了火一樣,喻色整個人都掛在季唯衍的身上。
他緊環著她的腰,仿佛要將她扣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喻色迷迷糊糊的。
口齒間全都是他的味道。
就這樣一輩子好了,她不想醒過來,就在他編織的美好的氛圍裏沉沉的睡過去,多美呢。
明明是真實的,可她卻隻感覺到了魔幻,她就是在做夢,很美很美的夢。
喻色有些迷糊,扭頭就看向季唯衍,但見他似乎是姿態慵懶的靠在了沙發上,眸眼輕闔,象是疲憊至極一樣,“阿染,你傷口疼了?”她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季唯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雖然他很想蹙眉,雖然他很想咬牙,可到底,全都忍住了。
目的隻一個,他不想喻色擔心。
此時,他頭痛的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撞牆。
那種疼與往日的肌體的痛疼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是一種滲入到骨子裏滲入到血肉裏的痛疼。
阮菲菲,他的腦海裏就在疼痛升起的刹那不停的飛旋著這個名字。
那個女人算得上美麗。
可是再美麗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盤菜。
但是現在,他想要不喜歡她也不成了。
盅。
他從前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的。
但是現在,他身體裏發生的一切隻能以盅來說明,也讓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那東西的魔力。
那種疼,讓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下一秒鍾就死了,以此來解脫這痛疼帶給自己的折磨。
除了痛還是痛。
除了疼還是疼。
“阿染,你怎麼了?”喻色剛剛還問了一句,可是季唯衍並不回答她,他好象是沉浸在一個未知的空間裏,整個人的臉色極其不好,額頭上也漸漸的滲出了細細小小的水珠。
那是汗水。
更象是冷汗。
他怎麼會疼成這個樣子?
喻色忽的就湊近了季唯衍,伸手就要去扒他身上的睡衣,可她的小手才落下去,就被一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手阻止了,“色,讓我休息一會兒,我隻是有點累。”他的傷口早就沒什麼大礙了,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因為那點傷而虛弱到現在這個樣子。
他隻是疼,因為那種疼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他忍了也有一會兒的時間了,可是沒用,那痛疼還在如排山倒海般的湧來,一陣強過一陣,就如正在漲潮的海水,越漲水越高,越漲,他越是痛。
“讓我看看,傷口沒事了我就由你歇著。”喻色哪裏肯同意呢,他現在的表現她雖然不懂是為什麼,可是一眼就能發現他是身體很不舒服。
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會突然間就斷了所有的動作。
有時候,他雖然不愛主動,可他到底是男人,一旦情動了,比她那是要威猛很多很多。
她或者還不是特別的了解他,可是與他之前有過那麼多的過往,小出租屋裏曾經甜蜜的生活現在每每回想起來她都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