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淵庭穩穩的扶住了喻色,她這才感受到手背上的疼痛,被濺上咖啡汁了。
“小色,讓我看看。”
手被喻淵庭握住了,她想掙開,可是他男性的大手是那樣的有力,明明他身上也濺到了,可他根本不管他自己,而是認真的檢視著她的,“服務員,麻煩幫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些燙傷的藥。”他檢查完了,便要求這咖啡廳的人幫他去買藥。
“我沒事的,衝衝冷水就好了。”喻色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她以前也經常被這樣燙傷的,炒個菜皮膚上落了油星都是很正常的,哪裏就那麼嬌氣了。
“不行,一定要抹藥。”喻淵庭卻特別固執,隨手拿了錢遞給服務生就去買了。
喻色想要阻止已經不可能了,喻淵庭這樣的人要麼不說話,隻要一開口就帶著天生的威嚴感,服務生早就拿了錢出去了,在如今顧客至上的風氣中,隻要客人出了錢,服務業都會做的非常到位。
兩個人複又坐下,咖啡再上,喻色等不及上藥,她更關心靳芳的生死,“你說,我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喻淵庭的臉色沉了下來,空氣仿佛一下子稀薄了似的,喻色靜靜的看著他,許久,他才輕聲道:“你出生不久她就過世了。”
“你……你……”喻色的手揉上了頭,腦子裏轟轟作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還活著,可是母親靳芳卻已經……
“小色,你沒事吧?”喻淵庭的手又拉起了她的手。
“別碰我。”喻色狠狠的一甩,“是不是你跟那個連香……連香……”
喻色卜一提起連香,喻淵庭的臉色就黑了,“小色,我也是這次來這裏才知道的,你放心,該怎麼做我心裏清楚,隻是,我希望你能隨我回喻家一次,你到底是喻家的骨肉,總要回去認祖歸宗的,還有曉越曉美和曉衍,那三個孩子,若是你爺爺見了一定喜歡。”
喻色已經站了起來,她心裏很亂,整個人都不會思考了,腦子裏全都是母親已經去了的消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眼淚控製不住的流出,濕了眼濕了麵濕了唇濕了肌膚。
服務生買了藥回來了,“先生,您要的藥。”
“小色,來,把藥擦了。”
“不,不要,我不要看見你。”靳芳死了,她的母親死了。
她出生的時候母親是何等的年輕,卻,就那般死了。
“小色,你冷靜些,她產下你之後就病了,可是,我並不知道。”
“你這是在逃避責任,你……你……”喻色說著身體就開始晃了起來,她盼了等了二十幾年,一直想這輩子還有可能見到母親的,卻不想,這一刻,她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小色……”喻淵庭衝向了喻色就要扶住她。
“讓開。”可是他的動作再快,卻快不過已然停在喻色身後的男人。
“季唯衍?”喻淵庭抬頭看著這個男子,這幾天他沒有出現,但卻做了很多的功課,關於喻色的,關於季唯衍的,所有的與喻色有關的,隻要能查到的他全都讓人查了,缺失了女兒二十幾年的人生,他如今想要補償她。
“喻先生,喻色不舒服,嗯,我先帶走了。”季唯衍冷冷的睨了喻淵庭一眼,那目光冷且淡,沒有聽他的嗓音有多高,但是,季唯衍就這樣低低的一句,就喝止住了喻淵庭的進一步動作。
季唯衍他是知道的,他曾經是新加坡季氏的總裁,曾經也是新加坡年輕一代的標榜,但是,這幾年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容貌毀了,季氏也被他弄丟了。
可是,女兒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她什麼苦都肯吃,無怨無悔的隻要跟著他就好。
看來,他也隻能從這個未來女婿身上入手了,“季先生,喻色不舒服,還請你多多照顧,對了,若是你手上有什麼難處一定要來找我,我喻淵庭一定相幫。”
季唯衍的腳步一頓,回首冷冷一笑,“喻先生可能是沒認真看過我的資料吧,若是看過了一定知道,我季唯衍不習慣別人的相幫,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會搞定的,不勞喻先生費心。”說完,他抱著喻色大步往外麵走去。
“季先生,喻色的藥膏,她若不用就扔了,再去買是要耽誤時間的,你抱她上了車就給她擦些,她手背上燙了。”喻淵庭急急的追過去,在小城裏就是這樣好,他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被人看見,這裏沒有國內那樣的到處都是的狗腿讓人防不勝防,在這裏,你可以露出你的任何真性情。
聽到說喻色受傷了,季唯衍停了下來,“色,哪裏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