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
兩分鍾。
幾分鍾過去了。
阮明很有耐心的摁了又摁,身後的成青揚很安靜,仿佛很喜歡這樣的等待似的。
半晌,阮明惱了,狠狠一拳砸在門鈴上,“再不開門,老子直接把門砸了。”
門鈴這才有反應了,“哪位?”女傭的聲音,阮明看過去,這還打著哈欠呢,由此可見陳叔這地兒是習慣了早晨從中午開始的,不,應該是從下午開始,剛剛,佑大的一幢別墅裏居然沒人理會一直被摁響的門鈴。
“我找老陳頭,快開門,否則,直接砸了進去。”
“先生貴姓?”對於他的囂張話語,女傭略略有些緊張,卻並不見慌亂,隻按規矩辦事。
“老子阮明,快點把老陳頭給我叫起來。”
他一口一個老陳頭,語氣中絲毫沒有把陳叔放在眼裏,女傭卻沒什麼反應,顯然已經司空見慣,隻淡淡的道:“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他說過了,下午三點以前,概不見客,所以,先生請吧。”說完,女傭直接就掛斷了。
阮明愣了足有三秒鍾,才慢吞吞的轉身,攤了攤手,“老大,怎麼辦?”人家這顯然是經常遇到他這種來搗亂的,根本不理會他,一付任他愛咋地就咋地的意思。
人呢,不管你多能打,但是隻能打在沒反應的棉花團上,那最後崩潰的隻能是你而不是棉花團。
成青揚眸色加深,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本尊直接參與。
可想到季唯衍,便也隻能硬著頭皮做了。
“去買個喇叭。”
阮明一樂,“老大,高,你真高明。”轉身樂顛顛就去買喇叭了,他摁門鈴對方可以不理會,他在這裏大喊大鬧對方也有可能聽不見,但是若拿著喇叭對著別墅大嚷大叫,老陳頭再想舒服的睡,隻怕比登天都難了。
眼看著阮明就用走的去了,成青揚一皺眉頭,直接叫住了他,“開我的車去,不然,你天黑也回不來。”
阮明撓撓頭,“再慢也不用天黑吧,不過讓我開老大的車,我樂意,聽說你昨天讓季唯衍的女人喻色開你的車了?”這樣問著的時候,阮明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的,老大愛車,除了他自己或者江君越那廝,其它人要開他的車太難了。
“膠帶還有呢,要不要派上用場?”
阮明立刻就走,老大這表情象是要砍了他似的,不就是為了媳婦才把車給喻色開嗎,他就坦白一下能怎麼著?
成青揚慵懶的斜倚在麵包車的車身上,不著不急,仿佛他今天來隻為了欣賞麵前的這幢建築,與其它無關似的。
半個小時,他便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別墅裏安安靜靜,他更是安安靜靜。
半個小時,阮明回來了,等他一跳下車來,成青揚就道:“拿著喇叭給我罵。”
“就罵老陳頭嗎?”這事他樂意,這幾天在這座小城裏聽多了關於老陳頭的事情,對這個死老頭子他是一點也不待見,好賭之餘還好色,聽說專門玩雛兒,越小的雛兒他越喜歡,據說有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被他折磨的跳樓自殺了。
“對。”
“好咧,爺開始啦。”
喇叭聲調到了最大,阮明自己都覺得震耳朵,可是隻要一想到別墅裏那個臭老頭被吵起來再也睡不著的跳起來的樣子,他就暗爽。
不知道是多少分貝的喇叭聲,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一公裏範圍內都能聽得見喇叭的聲音。
五分鍾後,別墅裏終於有了動靜。
裏麵的那道門開了。
幾個保鏢樣的男人闊步朝著大門走來。
“你是誰?”隔著鐵門漫不經心的看著成青揚,顯然,一眼就認出外麵這搗亂的人中他是頭。
是的,成青揚便隻是往那車身上一靠,即便是什麼也不說,他周身都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強大氣場。
“成青揚,麻煩轉告陳先生,我要見他,立刻馬上。”霸道的說完,人就轉向麵包車,“把人扛下來,今個陳先生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成青揚便不走了。”
“成青揚?”為首的保鏢若有所思,然後猛的一拍大腿,“原來是青幫的陳先生,您大概是不知陳叔的規矩吧,他白天從不見客的。”
“那是他的規矩,不是我的,開門,告訴他我來了。”
麵包車裏,兩個手下一人扛著一個死的跳了下來,好在死的都用白布包上了,否則看著絕對的驚悚,“你們這是?”
“我這兩個兄弟被貴幫的人打死了,我今天來,就是要給我成青揚的兄弟討個說法,討不到,便不會離開。”
“就憑你們幾個?”陳叔的保鏢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