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廖宜歡聽著馮喬的話,緊緊皺眉。
那些人每次都選在馮喬外出,無人護佑之時動手,而且那些人怎麼會對馮喬一個閨閣女孩的行蹤這麼清楚。
況且她之前聽大哥說起過馮蘄州,言道這個都轉運使手段了得,若隻是尋常之人,怎會查不出來是何人對馮喬動手?
這次如果不是馮喬身邊有個會武的衾九,她必會折損在那些人手裏。
“喬兒,你以後要多加小心,還有……”廖宜歡頓了頓,才說道:“小心你身邊的人。”
馮喬明白廖宜歡的意思,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見廖宜歡眉毛都皺在了一起,馮喬拉著她的手說道:“廖姐姐別擔心了,再怎麼樣我還活著不是嗎,況且我現在身邊有衾九,尋常人傷不了我的。”
廖宜歡一聽到衾九的名字瞬間來了精神。
她扭頭看著一旁上好藥換了衣服,端著下人送來的溫水進來的衾九,笑著道:“也是,你這丫鬟功夫不淺,要擱在軍中或是江湖上,也是個頂個的好手。”
“廖小姐謬讚,奴婢不敢當。”
衾九放下手中的銅盆,上前替馮喬將亂發重新疏好,手指靈巧的編了兩根發辮纏繞在頭頂的花苞上,這才又擰了帕子分別遞給廖宜歡和馮喬。
廖宜歡接過帕子抹了把臉,笑嘻嘻的道:“衾九,什麼時候有機會咱們兩切磋一下?”
衾九半垂著眼簾:“奴婢不過是些粗淺功夫,不敢在廖小姐麵前獻醜。”
廖宜歡搭著帕子聞言翻了個白眼。
那殺手的身手她親自試過,她一對一尚有餘力,可也不能輕易拿下。
衾九能在兩人夾擊之下,還能護住一個完全不懂功夫的馮喬安全無虞,這樣子還敢說是獻醜,那她連一個殺手都給追丟的算是什麼?
三人在房中說說笑笑的梳洗完畢,便聽說柳老夫人已經出來,馮喬和廖宜歡也不敢耽誤太久,便匆匆忙忙在丫鬟的帶領下去了正院。
午時陽光正盛,又正值酷暑時節,燦金色的陽光照射下來,讓得整個府中都熱氣騰騰的。
正院花廳之中,四周都擺放著冰盆,穿著下人服飾的丫鬟站在冰盆旁邊轉動著搖扇,絲絲涼意便隨著淺風逸散開來,再加之放在正廳之中的那一尊足有一人高低,如水晶般晶瑩透亮的壽星獻桃的冰雕,讓得整個廳內竟是感覺不到半絲熱意。
男客大多都有鄭國公招呼著,在前麵的敞廳吃酒看戲,而女眷則大多都在此處,陪著壽星柳老夫人。
“這冰雕可真是稀罕,這麼大這麼完整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不是嗎,這不僅要雕工精湛,還需得眼力手力缺一不可,瞧瞧這壽桃,這壽星的模樣…簡直活靈活現。”
“對啊,往日隻瞧著那一丈大小的已是難得,沒成想今兒個開了眼界了。”
幾個夫人小姐圍著那冰雕嘖嘖稱奇,眼裏滿是羨慕讚歎之色。
柳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身上穿著赤金縷線緞麵繡著暗線圓紋的夾紗褙子,如墨漆黑的頭發被挽成發髻盤在頭上,上麵戴著幾支赤金點翠頭飾,顯得華貴又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