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臉色一僵。
碧玉葫蘆…
“怎麼,嬤嬤一直貼身照顧我,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東西吧。”
馮喬居高臨下的看著孫嬤嬤:“還是嬤嬤知道,卻不願意告訴我?”
馮蘄州站在稍遠的地方,麵無表情的說道:“那玉葫乃是夫人留給小姐的遺物,孫嬤嬤若是不清楚去了哪裏,不如我去問問你家中其他人,想必他們應該知道玉葫的下落。”
“隻是我這人向來粗莽,他們若有損傷,便怪不得我了。”
“不要,不要找他們,我知道,我知道!”
孫嬤嬤原是不想開口,可當聽到馮蘄州說要去尋她家人。
一想起他的手段,孫嬤嬤心中發寒頓時不敢隱瞞,連忙急聲道:“那玉葫是奴婢拿了,奴婢看見其成色極好,家中又急缺錢財,所以就……就……”
“就如何?”
“就拿去外麵賣了。”
孫嬤嬤因為心虛,說話時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馮喬臉上站的極近,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猛的上前一步,眼中滿是厲色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賣了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
孫嬤嬤嚇了一跳,被馮喬那般看著的時候,隻覺得她眼中的森寒仿佛出籠的惡獸,幾欲噬人,那雙眼睛更是如刀芒一般,刺得她臉皮生痛。
她整個人嚇得簌簌發抖,一把抱住馮喬的腿大哭道:“小姐,小姐你饒了奴婢,奴婢是豬油蒙了心,小姐…”
馮喬一腳踹開她,寒聲道:“你把東西賣去了何處?”
“城中,城中的寶月樓。”
馮蘄州轉身朝著左越看去,左越連忙點點頭,腳下疾走便快步朝著府外而去。
馮喬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孫嬤嬤,轉身便和馮蘄州準備離開。
孫嬤嬤見他們要走,眼中閃過抹急切之色,她不要留在這裏,她不要!!孫嬤嬤顧不得害怕,連滾帶爬的撲在兩人腳下嚎啕大哭。
“小姐,小姐你別走,奴婢知錯了,小姐你饒了奴婢吧。”
“奴婢隻是貪心,奴婢真的不敢害你,你若真不饒奴婢,那便殺了我吧,奴婢用這條老命向小姐贖罪,隻求小姐能讓二爺放了奴婢的家人,放了奴婢的兒子,就看在奴婢伺候小姐一場的份上。”
“奴婢求小姐了,求求您了…”
馮蘄州臉色不大好看,就連衾九也是微微抬頭,兩人都怕馮喬會因孫嬤嬤的話而心軟。
誰知道馮喬聞言卻是突然輕笑了起來,她嘴角上揚,嘴裏輕飄飄的道:“好啊。”
孫嬤嬤大喜過望,然而馮喬接下來的話卻讓得她徹骨寒涼。
“孫嬤嬤既然想死,那卿卿怎能不成全你。你也算是伺候我一場,看在往日的主仆情分上,我給你自己選擇死法,如何?”
“白綾,毒酒,還是刎喉…也不對,那樣的死法好像太難看了些,要不然就貼加官好了。”
“隻需用幾張薄薄的桑皮紙,浸濕了貼在嬤嬤臉上,一層一層的蓋住嬤嬤口鼻,嬤嬤便會呼吸受阻,慢慢兒的腦中一片空白,如登仙界,毫無痛苦的送您上路,還不會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