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衾九皺眉,不懂馮喬話中的意思。
馮喬斂眉道:“對麵的那個,是安嶽長公主的女兒昭平郡主,就算你出去跟她認錯,磕頭道歉,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安嶽長公主是永貞帝的親姐姐,也是先帝第一個女兒。
馮喬前幾日才看過馮蘄州收攏的那些有關皇室之人的消息,那裏麵說的很清楚,永貞帝登基之時,皇室子弟幾乎盡絕,唯一剩下的福王、渝王,也都被遣去了西北封地,明麵上是讓他們當著親王統治一方,可實則卻是圈禁那裏,接觸不到任何權勢。
當年永貞帝何其心狠,可身為皇帝親姐姐的安嶽長公主卻在那般亂世之下活了下來,她不僅留在了京中,還得了永貞帝寵信,甚至還破例允許她參與朝政之事,連帶著她的女兒昭平郡主也十分受寵。
馮喬記得那密信裏說的很清楚,安嶽長公主為了取信永貞帝,隻得了昭平一女,將她養的囂張跋扈,視人命於草芥。
兩年前,昭平郡主因為一次宮宴上被人弄濕了衣裙,便生生滃死了兩個宮女,而之前更是親手殺了閔家的一個庶出小姐。
如此狠毒心性,麵對的又是害的她差點“車毀人亡”之人,她又怎會輕易放過她們?
外麵昭平郡主見馬車上居然沒有動靜,頓時冷聲道:“玉兒,去,把簾子給我拆了,本郡主倒是要看看,那車上到底是什麼人!”
她身邊那個尖臉的丫鬟聞言大步走上前來,伸手就去扯馬車的簾子,卻不想手還沒碰到簾子,就已經被另外一隻手給抓住。
玉兒疼得臉上漲紅,而抓著她的人隻是輕輕一推,玉兒整個人就踉蹌著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馮喬臉上帶著麵紗,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昭平郡主身份貴重,何必與我等見識,方才之事純屬意外,我替我家仆人向郡主道歉,還望郡主大人大量,饒恕於他。”
昭平郡主見到馮喬時麵色一怔,隻覺得那白紗後的雙眼隱隱有些眼熟,可一時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她聽到馮喬的話後就是一怒:“你算個什麼東西,說饒恕就饒恕?”
馮喬抬頭淺笑,聲音清朗道:“我的確不算什麼,自然也左右不了郡主所想,不過郡主大約是忘了,此處乃是五道巷口,這裏麵居住的大多都是朝中重臣,而前麵不遠處,正巧就是秦禦史的府邸。”
“民女身份卑微,就算驚動了這巷中貴人也不怕什麼,但是郡主卻與民女不同,若是吵到了禦史府的人,屆時秦禦史若是誤會郡主縱馬行凶,仗勢欺人的話,恐怕有辱郡主與長公主名聲。”
昭平郡主柳眉倒豎:“你敢威脅我?!”
“民女不敢,民女隻是好心提醒郡主,與其在此處與民女爭執,倒不如先打理形容。”
馮喬說完後剛好走到玉兒身旁,看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身灰塵的玉兒,馮喬雙眼帶笑的輕聲道:“這位姐姐玲瓏聰慧,你服侍在郡主身側,想必知道當今陛下最重皇室禮儀。郡主失儀人前,陛下與長公主頂多教訓她幾句,可她的貼身婢女,想必應當沒有郡主這般好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