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笑著點點頭:“好。”
主仆三人在屋中逗著狗說著話,玲玥從外麵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風雪氣。
紅綾已經有些習慣這個被小姐親自帶回來的丫鬟,衝著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小姐,奴婢先去貼窗花。”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趣兒最是耐不住性子,一聽有得玩,連忙扭頭道:“小姐,奴婢去給紅綾幫忙!”
馮喬見著她圓溜溜的大眼裏全是憋不住的想出去三個大字,好笑道:“去吧,回來的時候去找李媽拿些吃的過來,我有些餓了。”
“噯!”
趣兒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連忙提著裙擺,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馮喬聽著門外傳來她和紅綾說笑的聲音,搖了搖頭,這才看著玲玥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玲玥回道:“一切都很順利,彥青將鄭國公告上了奉天府,陳自嶽雖然不敢去捉拿鄭國公,可是卻迫於流言收了狀紙,眼下鄭國公府的那群人還在奉天府裏關著,鄭國公疲於應付禦史台的人,根本無暇去管溫祿弦。”
“而襄王那邊,馮妍已經將溫祿弦接回了襄王的別院,襄王更是派人去了醉春風,想要將溫祿弦之前寫的那張四萬兩銀子的欠條拿走。”
馮喬詫異抬頭:“襄王怎麼這麼快就出手?”
她和馮蘄州的計劃,原是給蕭閔遠另設了個局,讓他不得不出手,可是怎麼還沒等她們動手,蕭閔遠就自己湊了上去,還貿然出手去幫溫家?
玲玥臉上有瞬間的古怪,像是想笑,隻是她大約是不常笑,最後隻是揚了揚嘴角:“奴婢聽說,襄王的人這幾天一直盯著大皇子府和四皇子府,而且還在暗中打聽,彥青是他們誰的人。”
馮喬愣了一瞬,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蕭閔遠,竟是以為有人打著跟他一樣的主意,想要拉攏鄭國公府,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出手,想要替溫正宏解決“麻煩”,免得被人截了胡。
馮喬抿著嘴笑得眼睛都彎了,揉了把大毛的狗頭,笑眯眯的說道:“這倒是省了我們的麻煩,八皇子那邊是什麼反應?”
“據說陸鋒前天夜裏回京了一趟,在陸家呆了一天就回了行宮,今天行宮那邊傳來消息,說八皇子準備啟程返京,今年年節,八皇子想要回宮與聖上一起過節。”
馮喬聽著玲玥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盛。
蕭元竺這個時候回京,除了是因為溫家的“背叛”外,還能有什麼原因?
馮喬始終都記得,她跟蕭元竺見麵的那兩次。
一次是在城門口,他站在樓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那些城外的難民,明明是人間煉獄,他卻笑得那般溫和,溫和的讓人毛骨悚然,而第二次,他讓陸鋒出手險些殺了她,與她見麵的時候,又是那麼風輕雲淡,好像什麼都掌握在他手中。
那是個連馮喬也覺得看不透的人,可就算看不透又能如何,他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之前的那副模樣,也隻是因為沒有碰觸到能讓他動容的東西。
如今一旦有人碰了,他也不過隻是凡人一個。
“看來今年的宮宴,當真是要熱鬧了。”
蕭元竺給她的感覺,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容得下人背叛的人,如今隻要有一個契機,讓他相信溫家有了下家,給溫家的背叛一個理由,她相信,蕭元竺一定會讓這個即將到來的年節,無比精彩。
馮喬捏捏大毛的耳朵,低笑了一聲。
隻是可惜了,她不能入宮。
大年三十那一天,京中開放了宵禁和私燭,四處都能聽到鞭炮的聲音。
馮喬早早就被馮蘄州從床上挖了起來,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就跟著府裏的人一起忙碌起來。
整個府裏雖然隻有兩個主子,但是下人卻不少,而且當初能跟著馮蘄州在外建府,甚至一直在旁服侍的,都是些老人,馮蘄州和馮喬都不願意虧待了他們,不僅人人都賞了三個月的月錢,馮蘄州還吩咐了下去,讓廚房準備了好的年飯,讓府裏所有的人都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