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榮安伯府門前分開,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而等到兩人離開後許久,之前拐角的陰暗處,才有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現出身形。
其中一人看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低聲道:“還要跟嗎?”
另外一人臉色有些發白,他早知道廖楚修和邵縉兩人功夫不低,可是方才那個鎮遠侯世子朝著他這邊掃過來的那一眼,明明平平無奇,卻讓得他好似被無邊的壓力籠罩一樣,差點窒息。
他輕輕的舒緩了兩口氣,一直等到心境平緩下來之後,才蒼白著臉說道:“不必跟了,把他們兩人探訪馮蘄州的消息送回去即可。”
反正主上的意思,是讓他們盯緊了馮蘄州父女,其他的自會有人在意。
之前說話那人遲疑了片刻,點點頭後,兩人同時又隱回了暗處,留下一人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府邸,另外一人則是循著夜色悄悄離開。
三天之後,原本一直不肯招認的蔡衍突然開口,不僅吐露出私吞軍餉的事情,更將與軍中幾人強征慕兵,以次充好,甚至冒用襄王的名義私開礦產等罪狀全數吐了出來。
永貞帝看到蔡衍親手所寫的供狀之後,去了他的官職,抄了蔡家的家底,將蔡衍斬首示眾,而與蔡衍私相勾結之人,重則去其官職,發配遜河充當苦役,輕則降職查辦,去其軍權。
襄王蕭閔遠因禦下不嚴,使皇室之名蒙汙,被罰俸一年,禁足半月,並親書罪己書一份詔告天下,以儆效尤。
聖旨下來之後,舉朝皆驚。
瑞敏等人因為襄王脫困而欣喜不已,反倒是李豐闌和陳品雲等人,卻是險些捏碎了手指骨。
從金鑾殿中出來之時,李豐闌和陳品雲都是沉著臉,兩人同時走到了白玉石階下麵時,陳品雲忍不住說道:“如今這局麵,可就是李丞相想要的?如若早知道李丞相這麼沉不住氣,居然會對襄王動手,老夫當日就不該應承與你聯手,白白便宜了襄王!”
李豐闌臉色黑如鍋底,聽著陳品雲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反聲道:“本相沉不住氣,本相若真沉不住氣,怎可能讓你們白白將盧有封留下的位置奪了去卻不動手,若不是你們突然對襄王發難,還讓皇後在宮中針對麗嬪,襄王怎麼可能這麼快脫困,還讓得陛下如此輕放此事?!”
陳品雲本就是武夫,聽到這話頓時虎目一瞪,怒聲道:“老夫何曾動手,那皇後宮中之人不是你派去的嗎!?”
“本相何曾派人去過皇後宮中,不是你們突然對麗嬪下手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那模樣恨不得吞了對方,可是半晌後兩人卻又都是猛的緊緊皺眉,幾乎同時開口。
“老夫壓著大皇子,從未動過手,那日皇後知道了麗嬪的事情,也並未主動向陛下稟告。”
“本相也壓著四皇子,未曾在朝中發難,更不曾指使過皇後宮中之人。”
兩人說完之後,都是同時怔住,臉上神色不僅沒有因為彼此開門見山而有所好轉,反而都是霎時間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