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閔遠聽著韋玉春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厭惡極了像席公這等不受他支配的情況,卻又不願意放棄席公的能力,這次的事情,席公不過是短短一句提點而已,就能助他脫離困境,如果能將席公徹底收攬於麾下,定能讓他如虎添翼。
如今他要忙著安撫瑞敏等人,還要收拾先前朝中留下的爛攤子,再加上馮妍和溫家……
蕭閔遠揉著眉心說道:“不必去查了,席公本就是不受束縛的性子,他既然已經入京,定會來聯係本王,莫要讓人去觸了他的忌諱,更何況經此一事,京中怕是人人都盯著本王,你們若是去找席公,怕隻是把他送到了老大和老四的跟前。”
當初席公答應他出山之時,他不知道為何,如今更不敢輕易拿他的事情去冒險。
以席公的能耐,若現於人前,蕭閔遠根本就不確定,他到時候還會不會繼續選擇於他。
韋玉春聽著蕭閔遠對那“席公”這般謹慎,低聲道:“王爺何必對那席公如此費盡心思?”
蕭閔遠想沒想就回道:“他是能人,值得本王為他費心,等眼下的事情解決一些,本王親自去拜訪於他。”
他說完之後,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疲乏,這些日子在天牢之中他雖未受刑罰,可卻也過的不好,天牢中陰冷,心神焦慮之下又幾乎睡不安寢,如今好不容易回來,雖事情未斷,他卻也覺得困倦極了。
蕭閔遠跟韋玉春隨口吩咐了幾句之後,轉身便回了後間休息,卻根本就沒有看到,韋玉春眼底的那越積越重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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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在得知蕭閔遠入獄之後,剛開始時溫正宏還高興了兩日,覺得蕭閔遠好歹不再來糾纏,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卻是漸漸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來,他在朝中接連因為小事被禦史彈劾,被永貞帝嚴斥,而他手中原本握著的那些暗中之勢也接連招到打擊。
不過短短大半個月時間,他費盡心力才培養出來的人力便折損了小半,連帶著他原本派出去想要打探消息的人也盡數失蹤,而到了後來,永貞帝更是一道聖旨奪了他在宗府之中的職位。
等到得知蕭閔遠脫困之後,溫正宏心中就不安了起來,連續數日不得安寢,總覺事情越來越難以掌控。
外間的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來,溫正宏終是沒忍住動了手,可不過三日,等著他派著前去處理吳興的人回來,告知他吳興受傷跑了之後,溫正宏這才徹底慌了神。
他找到柳老夫人的時候,柳老夫人正在小佛堂裏敲著木魚念著經。
聽到溫正宏的話後,柳老夫人手裏拿著的原本敲著木魚的犍稚直接一歪,撞在了旁邊銅製的龕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眼見著柳老夫人身子一歪,溫正宏連忙上前扶著他急聲道:“母親,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現在你知道來問我了,早先你都幹什麼去了?!”
柳老夫人揮手推開了溫正宏,臉色鐵青的轉過身來看著他怒聲道:“我早就告訴過你,行事之前要再三思量,若無萬全的把握,不準對吳興下手,就算要動手,也定要斬草除根絕不能留下後患,可你倒是好,直接派人動手了不說,之後居然還被他給跑了?!”